這意思是提醒張斌,小心楊嗣昌這小子啊,這小子正得皇上恩寵呢,而且他還老呆在京城不走,肯定是有什么圖謀。
這個張斌也早收到了密報,楊嗣昌這小子上任五省總督之后并沒有親臨西北五省領軍與反賊作戰,反而他整出個什么五省總理,讓原福廣總督熊文燦替他去領兵打仗,他自己卻在京城跟吏部尚書薛國觀勾勾搭搭,貌似在圖謀什么。
或許,他正在培植勢力,準備跟自己抗衡吧,人家那是奉旨拉幫結派,這個還真羨慕不來,張斌不由搖頭灑笑道:“楊大人深謀遠慮,我可比不了,走吧,要不我們回去再敘。”
徐光啟聞言,不由恍然一笑,他這也是關心則亂,前來迎接張斌的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其他官員在場呢,老拉著張斌打啞謎,的確不好,他連忙一拍額頭,自嘲道:“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皇上正在宮里等著呢,走,我們先回去。”
說罷,他帶頭往前面第一輛馬車走去,其他官員也紛紛拱手示意,然后走向自己的馬車。
這里離皇城可不近,所以前來迎接的官員連轎子都沒坐,全部坐的馬車,崇禎派來的錦衣衛儀仗隊也全部騎著戰馬。
一行人就這么浩浩蕩蕩的進了朝陽門,穿過朝陽門大街,又往南一轉,經過東四牌樓南街和東單牌樓北街,又轉到東長安街上,足足耗了將近兩刻鐘時間才來到長安左門。
一眾隨行的官員到了這里,紛紛拱手告辭,回各自的衙門去了,而張斌則跟張差和趙如交待了幾句,讓他們先在這里候著,這才跟著徐光啟進了皇城。
他這次回來可不光帶著兩隊親衛,連洪承疇他也一起帶回來了,不過,他并沒有用囚車拉著洪承疇游街示眾,而是帶了輛馬車,把洪承疇綁里面,并讓一個親衛在上面看著,這家伙還算上路,張斌也懶得折騰他了,還是折騰溫體仁要緊。
這會兒一眾隨行官員都走了,徐光啟終于忍不住提醒道:“雙全,你可要小心點,溫體仁多次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說你私自拿下薊遼督師洪承疇是為了排除異己,搶奪兵權,皇上找你過去,可能主要就是想問這事。”
這些張斌自然也早就知道了,溫體仁趁自己不在京城跑崇禎面前搬弄是非,想打自己個措手不及,殊不知,這事正是他對付這個大奸賊的殺手锏。
他也準備給溫體仁來個措手不及,就是不知道到底誰會措手不及啊。
張斌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馬車,嘿嘿一笑,隨即陰陰的道:“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了,溫體仁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徐光啟對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還真不是很懂,他只能搖頭嘆息一聲,帶著張斌往前走去。
很快,他們便一起來到了御書房,君臣一番見禮之后,徐光啟很識趣的拱手告退了,書房就剩下崇禎和張斌兩人。
崇禎對張斌是好一通夸獎,張斌則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好一陣謙虛,兩人貌似親切的很,但是,這種親切卻如同隔了兩層面具一般,顯得那么的難以觸及。
崇禎雖然對張斌的猜忌淡了,但卻害怕張斌權勢太盛,把自己給架空了,所以,一直小心的提防著張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