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西邊,北河東岸,大巴山余脈的一處山谷中,無數明軍將士正在正圍著一個巨大的水潭忙碌著。
他們將匯入水潭的幾條溪流全部用圍堰圍住,又在水潭匯入北河的支流上筑起了一座露出水面半人高的小壩,同時還在水潭四周各處低洼處挖出了一個個池塘模樣的巨坑,然后便拿著水桶和臉盆什么的,使勁往外潑水,貌似想將這個巨大的水潭清干,收獲里面的魚蝦。
張斌看著手下將士忙碌的身影,不由感慨道:“這個張獻忠,還真會藏銀子啊。”
的確,如果不是張差和趙如等人拿著望遠鏡,帶著手下精銳小隊,時刻注視谷城四周,誰能想到張獻忠會將銀子沉入這么一個清澈見底的水潭中。
趙如得意的指著遠處的一座高山道:“嘿嘿,他肯定想不到當時我正拿著望遠鏡在那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他真是狡猾,竟然令人把潭里的石子撈出來,再把金銀沉下去,又把石子鋪在上面,然后又派另一幫人把裝金銀的箱子埋的到處都是,要是聽到風聲的人跑過來到處挖,挖出來的全是空箱子,不知道做何感想啊,哈哈哈哈。“
張斌還未開口,一邊的劉文秀卻是忍不住問道:“他用小船挖石子、運金銀的時候肯定動用了不少人,那么多人知道這秘密,這樣做豈不是白費勁嗎?”
趙如還沒開口,張斌卻是搖頭嘆息道:“那些人怕是沒有機會說出這個秘密了。”
劉文秀也曾跟過張獻忠一段時間,他或許還未曾見過張獻忠兇殘的一面,他有點難以置信的道:“真的嗎?”
趙如點頭道:“真的,那些人全部被殺了丟河里喂魚了,張獻忠將那些人殺完才讓人過來到處埋寶箱的。”
“嘶”,劉文秀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張獻忠竟然這么兇殘,他還真是沒想到,那會兒,他感覺張獻忠好像人還不錯啊。
張斌搖了搖頭,嘆息道:“原本絕大多數反賊都是被餓的沒辦法才揭竿而起,但是,等他們習慣了用劫掠的財富來滿足自己的私欲時,他們就變了,變成了流寇,不再是原來單純只想活下去的老百姓了。不說這個了,趙如你帶著文秀和他手下一萬人去把那些箱子也挖出來,這一塊一塊的金銀可不好搬上岸,也不好裝船。“
此時,水潭外圍的水已經漸漸干了,水潭里的士卒不得不用接力的方式站成一排又一排,將一桶桶潭水從中間傳遞到外圍去倒掉,水潭的底部也慢慢露了出來。
這會兒看,這水潭還是正常的,里面魚蝦亂蹦,底下全是石子,根本就看不到一點金銀,張獻忠這家伙,真他嗎會藏銀子啊。
艾能奇手下的一萬人忙活了一上午,水潭中的水終于掏的差不多了,一眾將士將里面的魚蝦全部用水桶裝著擺在岸邊,馮雙禮又開始指揮手下一萬人用竹筐清理彈底的石子了。
馮雙禮手下上萬將士又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足足將潭底的石子刮去兩三尺厚,潭底終于露出了無數黃白相間的光芒,張獻忠埋藏的金銀終于找到了,張斌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經過一天的清理,張獻忠的埋藏的金銀全部被挖了出來,光是白銀就有五百多萬兩,黃金也有數萬兩,如果再加上襄陽府張君用上報的和追擊張獻忠主力的時候截獲的,張斌足足前前后后繳獲的白銀足有六百余萬兩!
這次真是發大財了,要是其他官員統帥大軍,估計最少會侵吞三成以上,張斌卻分文不取,全部用船運送到襄陽府庫封存起來。
緊接著,他便寫了封奏折,他將湖廣一戰做了個總結性的匯報,把所有情況全部照實寫在奏折上,隨即便命驛站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