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一聽崇禎這口氣,明白了,皇上不想深究此事,但是,被張斌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能不聞不問,自己最好站出來應付一下。
這事整的,張斌救人不成竟然咬到自己身上了,這皇上又示意了,他不出來解釋一下好不行。
他只能拖著疲憊之軀,強忍著打哈欠的沖動,暈乎乎的走到張斌身邊,跪下來略帶羞愧道:“微臣惶恐,不敢隱瞞皇上,微臣這幾天的確在男歡女愛上花了過多的心思和精力,以致處理政務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請皇上恕罪。微臣一定改過自新,勤勉任仕,以報皇上知遇之恩。”
這話說的多好啊,果然不愧是狀元郎,崇禎滿意的點頭道:“嗯,這本來是你的私事,朕也不想過問,但是,你因私廢公就不對了,希望你以后能公私分明,勤政愛民,這樣才能對得起朕,對得起黎民百姓。”
周延儒聞言,連忙叩首道:“多謝皇上教誨,微臣記住了。”
他們這是在演戲呢,演出一對明軍賢臣的模樣來,演給張斌看,也演給上千朝臣看。
這戲演得的確不錯,張斌差點沒忍住鼓起掌來,不過,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崇禎,更不是周延儒,而是他張斌!
這兩人演到這里貌似就要結束了,張斌卻突然朗聲道:“皇上,你可知首輔大人沉迷的美色是何人?”
這個崇禎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很重要嗎?
他莫名其妙的看向周延儒,意思是讓其來出面幫他攔住這條瘋狗,他真的不想跟張斌再胡攪蠻纏下去了。
沒想到,這會兒周延儒卻是臉色大變,呆愣當場!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生性多疑的崇禎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事絕對不正常,或者說,這個美人的身份絕對不正常。
想到這里,他盯著周延儒,緩緩的問道:“你新得的美人是什么人?”
這事怎么能說,結交外戚,圖謀不軌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如果跟人假假意思喝個酒那還不算什么,如果暗中結成了姻親,那可就說不清了!
姻親,又是姻親,為什么每次都要栽在這姻親上,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啊!
周延儒這會兒已經徹底慌神了,他愣了半天,這才支支吾吾的道:“回皇上,此女,此女名叫陳圓圓,乃是金陵教司坊樂籍。”
原來是金陵名ji,在朝官員嫖ji的確是違法的,但你也不用緊張成這個樣子吧?
崇禎頭疼了,這事該怎么處理呢?
內閣首輔嫖ji,真是操蛋啊,按律好像要罷官削籍啊!
他以為張斌就是抓住了周延儒這個痛腳,所以才會攀咬出此事,讓自己下不了臺,以扳回一城。
卻不曾想,這個時候,張斌竟然還是不依不饒的道:“皇上,您可不要又被奸佞小人給蒙騙了啊!”
崇禎這個惱火啊,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說朕被奸佞小人蒙騙是吧,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崇禎邸報》就是你這個奸佞小人印的!
他狠狠的瞪了張斌一眼,干脆拖延道:“此事的確違反了《大明律》,朕查實之后會做處置的。”
周延儒聞言,暗自松了口氣,原來張斌只是查明了陳圓圓的戶籍,這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嫖個ji而已,怎么了,溫體仁當初嫖了三個不都沒什么事!
溫體仁下臺可不是因為他嫖ji,這種事,只要皇上不較真,那就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