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聞言,真有點暈頭轉向了,他想了好一陣子,還是一臉迷糊,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師傅為什么要這么說,這么做。
這種關系到朝臣身家性命的大事,為什么要故意黑白顛倒呢,這豈不是昏君所為!
張斌見他想不明白,只能詳細的解釋道:“現在朝堂之上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了解,為師挑選出來的能臣干吏是當上了六部和都察院這些重要衙門的主官,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因為他們下面的官員都不是我們的人,而且,有很多都是有派系的,還有很多是墻頭草,甚至還有很多是貪官污吏,如果不清理一遍,這些官員很有可能會陽奉陰違,那樣一來,我們想辦成什么事就難了。今年正值京察大計,而京察大計正好是用來辨別朝廷官員優劣,從而整頓吏治的,所以,為師想借此機會將朝堂整頓一遍,把那些貪官污吏,不稱職的,不聽話的全部清理掉,換上清正廉潔,勤勉任仕的官員。”
朱慈烺細細體會了一下,終于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這個吳昌時的位置太重要了,他要把復社的官員全部遴選上來,那這朝堂可就成了復社的天下了。”
張斌欣慰的點頭道:“對,所以這個吳昌時必須拿下,換上我們的人。這個吳昌時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雖然沒有參與謀逆,收受賄賂,弄權賣官的事情他的確干了不少,就算砍了他也不為過。”
朱慈烺又整不明白了,他大惑不解道:“既然他收受賄賂,弄權賣官的事情就夠砍了他了,師傅為什么還讓周延儒寫這份假供詞呢?”
張斌鄭重的道:“因為他是復社骨干你知道嗎,復社的人肯定不希望他這么個重要的職位被撤換,所以,如果用貪腐這種事情將其拿下,復社肯定會千方百計的維護他,為他辯解,甚至不惜聚眾鬧事,威脅我們,那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朱慈烺有些不信道:“他們真會這樣嗎?”
張斌肯定道:“他們會,這些朋黨不管說的多么好聽,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爭權甚至是奪利,不信你可以試試。”
朱慈烺忍不住問道:“怎么試?”
張斌胸有成竹道:“很簡單,你現在就下旨,將吳昌時打入詔獄,過不了多久,復社成員肯定會來求情。”
朱慈烺還真想試試,他毫不猶豫的朗聲道:“來人。”
王承恩應聲而入,恭敬的拱手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朱慈烺直接下令道:“去,通知駱養性,讓他派人把吳昌時抓起來,關進詔獄。”
王承恩什么都沒問,直接拱手應命而且,而張斌則留了下來,邊教太子朱慈烺處理朝政,邊等著。
他知道,復社的人肯定會來,而且會比較的激動,朱慈烺畢竟年幼,還沒見識過這些嘴炮的厲害,別被他們嚇得失了方寸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