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孟聞言不由一愣,原來這事是真的,這個錢謙益,竟然在自己面前含糊其辭!
不過,就算是真的,也得幫啊,東林本就沒剩下幾個人了,他不幫這心里過意不去啊。
他想了想,還是尷尬的道:“雙全,你看這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吧,現在大家不都這么做,他只是有點過分了,再說這事也過去這么多年了,要不也給他罰俸一年,以示懲戒算了?”
張斌搖了搖頭,嚴肅的道:“文起,這個你就有點考慮不周了,他這事本身的確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但是,他這樣做影響很惡劣你知道嗎?如果所有官員都學他以權謀私,為了自己的私利動用朝廷的力量去收拾這個收拾那個,那這官場豈不又是內斗不斷,那大家還有心思關注民生嗎?大明已經內斗的夠久了,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我們還在斗,你認為這種事能姑息嗎?”
文震孟這人還是講道理的,只是有點憤青而已,他聽張斌這么一說,也感覺錢謙益這樣做影響太惡劣了,他只能羞愧的起身告辭了。
張斌以為這事就這么完了,因為東林在朝堂是分量最重的人都被他勸退了,其他人來還有用嗎?
但是,他低估了錢謙益的韌性,也低估了東林對權力的渴望。
緊接著,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邦華、兵部右侍郎范景文相繼前來拜訪,苦苦相求,求的張斌頭都大了。
他們這兩個還算好的,最后一個,吏部右侍郎劉宗周可就不一樣了,他一進來就板著個臉,很嚴肅的道:“首輔大人,你難道真的想學那魏忠賢只手遮天嗎?”
臥槽,你這有點過分了啊,我不想得罪你們并不代表我不敢得罪你們,你這什么話!
張斌同樣嚴肅的道:“劉大人,說話要注意分寸,什么我學魏忠賢,魏忠賢那會兒提拔的是些什么人,全是些貪官污吏,你不知道嗎?我提拔的是什么人,全是清正廉潔的干吏,難道你看不見嗎?”
劉宗周略帶不屑道:“不管提拔的是什么人,目的都是為了掌控朝堂,只手遮天,你這會兒是有所顧忌,等你真正掌控了整個朝堂,你還會顧忌嗎?”
這什么邏輯,張斌真有點生氣了,他微怒道:“劉大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大明,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而不是為了排除異己。”
劉宗周也有點生氣了,他這種以君子自居的人最恨人說他是小人了,就算是當朝首輔也不行。
他粗聲粗氣的道:“首輔大人,你說誰是君子,誰是小人?你這不是排除異己是什么,前有復社,后有錢謙益,接著你就要收拾我們這幾個老頭子,將東林也連根拔起了吧?”
你這滿腦子就剩下內斗了是吧,張斌毫不客氣的道:“君子不是自己喊出來的,是用實際行動做出來的,我就是為國為民,問心無愧,你們為了什么,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在我面前裝什么君子!”
“你!”,劉宗周沒想到張斌說話竟然會如此的不客氣,他指著張斌哆嗦了半天,實在找不出話來反駁,干脆拂袖道:“豎子不足與謀,你想只手遮天是吧,我讓你只手遮天,倒要看看你把大明折騰成什么樣子!”
說完這話,他竟然轉身就走,連禮節都不顧了。
還說我不足與謀,你們東林才不足與謀呢,嘴里喊著救國救民,干的卻是爭權奪利的勾當,要你們有何用!
他對著劉宗周的背影冷冷的道:“好走,不送。”
說不過就撂挑子,滾機八蛋吧,老子中興大明用不著你們這幫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