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門口的守衛可不知道這身著甲胄的將領就是當朝首輔大人,山西軍中倒是有些人見過張斌,但張斌刻意穿了身帶有護臉鎖甲的甲胄,而且還將兩邊護臉的鎖甲都搭下來了,整個臉幾乎都遮住了,誰又會想得到,這位首輔大人會親自來押送糧草啊,所以,壓根就沒人注意他,跟別說上前仔細辨認了。
左良玉這次又在裝軍務繁忙,李定國都走到跟前了,他才抬起頭。
咦,這家伙怎么帶了個人過來了,他不由好奇的問道:“李將軍,這位是?”
李定國并沒有答話,而是閃身走到一邊,手握刀柄戒備著,張斌則緩緩解開兩邊的護臉,微笑著道:“左將軍,好久不見啊,本人內閣首輔張斌,不知左將軍還記不記得啊?”
左良玉當然記得張斌的樣子,他在京城看到張斌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只是兩人沒怎么說過話而已。
張斌剛把護臉解開,他便嚇得蹭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滿臉驚慌的道:“首輔大人,您怎么來了?”
張斌裝出認真的樣子,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這才裝作關切道:“左將軍,你有病啊?”
我有病?
首輔大人這口氣肯定不是罵他腦子有病,而是說他身體有病,首輔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呢,偷偷摸摸的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看病,不可能啊!
他有點迷糊道:“這個,首輔大人,您怎么看出來的,末將最近的確有些咳嗽,特別是晚上的時候,都有點咳的睡不著覺。”
張斌緊接著又關切道:“是不是時常咳出濃痰,而且有時還帶有血絲?”
左良玉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斌,驚奇道:“首輔大人,您,您,您這都能看出來!”
張斌搖頭嘆息道:“你這是肺癆你知道嗎,我當初在福建的時候見過你這種癥狀的人,而且我還請藥圣李時珍的后人為他整治過,我跟你說,你這病如果不放下一切俗事好好修養,你估計活不過三年了!”
左良玉聞言,啪的一聲跌回椅子上,滿臉惶恐,人大多是怕死的,他也是,如果都活不過三年了,自己還折騰什么勁?
他并沒有懷疑張斌說的話,因為張斌壓根就沒看到過他咳嗽,卻能將病情說的如此精準,而且張斌連藥圣李時珍的后人都搬出來了,他能不信嗎。
張斌見他這副模樣,這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他仿佛聊家常般,淡淡的道:“你的想法,我清楚,大明不允許出現軍閥,你知道嗎?大明不能變成漢末三國那樣的亂世,你知道嗎?你也不要心存僥幸,五萬關寧鐵騎估計就快到了,東面城墻應該也被福廣軍拿下了,你已經沒機會了。我勸你還是放下一切安心去養病吧,這點我真沒騙你,你這真是肺癆。”
他的話剛落音,外面便響起一陣打斗聲和悶哼聲,緊接著便有人在外面朗聲道:“大人,總兵行轅已經控制住了,所有守衛基本上都被敲暈了。”
這明顯是張斌帶來的人,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他呆愣了一陣,隨即嘆息道:“東盛堂就是藥圣后人開的吧,末將想放下一切去福建修養,不知首輔大人可否為末將寫封信,打聲招呼?”
他這意思就是放棄了,放棄了爭霸的夢想,將一切都交給張斌,交還給朝廷。
張斌欣慰的點頭道:“好,我派人送你過去,你放心,藥圣后人的醫術不說活死人肉白骨,你這病他們還是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