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上前問道:“衛鎮長,我想問個事情。”
衛平立即客氣地回應道:“老李,你有什么困難盡管說,我能幫你的肯定幫。”
李勝說道:“我也不是要鎮里或居委會幫忙,就是想問一下,我這個情形,我能來投票嗎?還是要我的家里人來投票。”說著,李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衛平解釋道:“老李,你應該可以投票的。你愿意投票的話,現在就可以進行投票。”
“如果覺得你身體不行,你可以委托你兒子來投票。如果你確定要委托他,我讓居委會主任給你準備一張委托書。”
李勝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就是不想委托我兒子做這樣的事情。他年紀還輕,談這些事情沒經驗。”
衛平笑道:“老李,你兒子有沒有經驗都沒關系。不管你們家誰來,這個補償都不會變。如果現在決定不下,你可以回去好好進行商量。”
李勝陪笑道:“衛鎮長,那就容我再回家看看情況吧。你也知道,現在的醫生做事都很馬虎,這個診斷也不知道準不準。”
陪在旁邊的居委會主任此時說道:“老李,這個委托書你就算投票當天來也能填的。如果你覺得有問題,可以及時和我們說。”
李勝一邊答應著,一邊往外離開了。
居委會主任看著李勝離去的背影,嘴里嘀咕道:“整天說自己有病,就不怕真的得什么毛病嗎?”
過了二天,居委會主任發現李勝還是自己來投票了。
在以99%的超高支持率“同意動遷”后,街坊鄰居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討論動遷事宜,或是去居委會和鎮里提意見、打聽消息。
衛平后來到棚戶區居委會了解情況,居委會主任則把他拉到其它辦公室坐下說事。
看到衛平疑惑的表情,居委會主任無奈地說道:“衛鎮長,李勝這個人很煩,整天纏著居委會、動遷組的人說要談動遷的事,但又不肯在居委會和動遷辦里談,非要單獨約出去交談。”
“后來,李勝對口的那個接待員和他出去談了一次,回來對我們說,李勝之所以非得約人出去談,是因為談的都是托關系、走后門的事情。”
“我專門跟他說過二次了,現在不比以前,沒辦法托關系的,但他就是不信,最后我們都沒人愿意接待他了,生怕和他出去了,萬一他在暗中進行錄音。”
“要是真的原封不動地錄也就算了,就怕他掐掉頭尾,再刪掉點中間的話,整出個曲解版的錄音掛到網上,到時候真的就濕手粘干面粉,甩也甩不掉。”
衛平在大灣村和清浦鎮見識過這樣的人,點頭說道:“李勝這么嚇人?那倒是要防著一點。他一直說自己有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看不出的毛病?”
居委會主任一臉不屑地說道:“他有個屁毛病,他的病全是自己說的,醫生那里開不出一點證明。現在動遷,又跳出來說自己有精神病,可一聽說精神病簽約的話要走特別程序,又臨陣退縮了。”
衛平疑惑道:“有這種情況?他說自己有精神病圖什么呢?”
居委會主任嘆了一口氣說道:“應該是他以前積累下的‘經驗’吧。他用這些理由給自己爭取過一些好處。畢竟有時候,許多人怕麻煩,就順著他了。”
“衛鎮長,在他年輕的時候,讀完職校分配進了建筑公司,一進去做的就是切割電焊的活。他工作沒有多久,便動歪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