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陸瑕人微言輕,在長老會里是說不上話的,可事關硯池陸家,陸瑕作為掌院,長老會直接插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陸清見陸瑕居然敢帶頭與自己作對,除了直嘆自己瞎了眼,居然扶持這個狼子野心的婦女人上了位,也沒有好的辦法。
陸清不怕她陸瑕,可是他怕那失蹤了陸諦墉與金碧哪天突然回來。
當年與陸諦墉爭那族長大位,二人撕破了臉,好在支持陸清的人也不少,為了制衡陸諦墉,部分陸家人推動陸清坐上了大長老的位子。
上任沒多久,陸清為了報復陸諦墉一脈,恩威并施地把陸瑕勾搭上了,也算是報了競爭族長失敗的仇。
從長老院不歡而散后,氣鼓鼓的陸瑕來到了長老院。
陸素素躺在床上,默默垂淚,十拿十穩的事,竟然輸了。上午的情形一遍遍地在眼前閃現,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輸了。
既然輸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陸素素太清楚了。
嫁給陸詢?我寧愿死!
可憐的她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臉上不只有三道血口子,半邊臉更是焦黑,形成了陰陽臉。
陸瑕動用了一切手段,用上了最好的丹丸藥膏,臉色不但未能改變,三道口子反倒有化膿的跡象。
從門外看了半天陸素素的臉,陸瑕自己都覺得瘆得慌。
現在的問題不是陸素素愿不愿意嫁,而是那陸詢愿不愿意娶的問題。
如果陸詢堅持不娶怎么辦?
做掉他!生死臺上殺不死他,那就想別的法子。
歷史是由活著的人寫的。
只要陸詢死了,有些流言蜚語又算什么,傳個三兩年,自然會煙消云散的。
回到小院,陸瑕召來陸樞禮,把殺陸詢的事明確地交待地給了他。
陸樞禮臉上陰晴不定,通過長老會的內線,開會起了爭執的情況,他已經有了大體的了解。
“現在陸家事情太多了,”陸瑕伸手到背后捶著腰,“我已經向大長老作了匯報,希望能增添一名副掌院幫幫我。批下來后,在我心目中,你是第一人選。”
陸瑕說著,左胳膊似乎無意推了下桌上的一摞紙,匯報陸家長老院專用信簽上,露出了四個字“申請的函”。
陸樞禮腦門一熱,連忙答應著,“這事兒盡管交給我來辦好了,請掌院放心。”
陸瑕笑了笑,“要是不放心,就不會叫你來了。好好努力,我仿佛看到那個位子在向你招手。”
看著陸樞禮屁顛屁顛地離開,陸瑕冷笑了聲,“讓你做事,是給你面子,居然還跟我講條件。”
這邊陸樞禮自去安排不提,丙字一號房里,常珩與姚靜商量好似的,同時醒來。
睜開眼,看到陸詢,幾乎同時大叫了一聲,撲了過來。
常珩反應更快一些,身子撲了一半,中途強行扭轉,抓起小玉身邊的杯子,一氣灌了進去。
姚靜撲在陸詢懷里,頭埋在他的胸前,兩只胳膊幾乎要把陸詢的腰勒斷,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常珩喝完水,青筋暴露、關節煞白的手緊緊攥著杯子,掃了一眼陸詢,見他沒事兒,連被陸沉刺破的丹田都好了。
心中暗自替他高興,還好,有玉龍雪蓮,關鍵時候起了大用。
一星點兒血痂飄搖落下,沾在了杯口上,一會兒,又是更大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