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珩掏出化妝鏡,看向自己的臉,“啊”地慘叫一聲,手中鏡子掉到了地上,裂成了兩半。
我的臉,我的臉上怎么會有血?常珩晃晃頭,腦袋懵懵的,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彎下腰,將鏡子拼接起來,再看向自己的臉,五官上都沾有血痂。
特別是右側面頰,從下巴到太陽穴,一道線寬的細微白痕。
對著鏡子,用手摸了下,卻擦不掉。
向來把容顏看得比命都重的常珩跑到泉邊,剛要伸指蘸水,驀然看到一只癩蛤蟆,一愣后,張指為爪,抓向了小金。
“呱!”
金光一閃,小金躲回了陸詢掌心的落寶金錢中。
常珩被嚇了一跳,直起身子,問道:“這里怎么會有癩蛤蟆?”
陸詢一激靈,下意識地反駁道:“什么癩蛤蟆?哪里?”
說著,輕輕掙脫了常珩的懷抱,裝模作樣地道:“哪里?哪里?”
“別過來!”常珩伸手捂住臉,飛快地端了一盆水,找個墻角洗起臉來。
一連換了三四盆水,血跡終于洗掉了,可臉上的那道細痕卻怎么也洗不掉。
腦袋中轟地一下,我毀容了?
常珩半張著嘴呆立著,臉上的靈水順著鼻子流到嘴里,都不覺得。
“您從空中掉了下來,落到了欄桿上,摔得七竅流血,臉被劃破了半指深的一道口子,是陸詢,喂了您一枚丹藥,臉上的傷口才愈合的。”小玉走上前來。
常珩搖搖頭,終于想起來了,面露驚喜,“陸詢,你打贏了?”
陸詢點點頭。
常珩奔過來,一把抓起陸詢胳膊,“快逃,快逃!”
拉起他就往泂外鉆。
陸詢笑笑,“我又沒有殺陸素素,我逃什么呀。”
“沒殺?不是生死斗?”常珩停了下來。
“是生死決斗,不過我沒殺她。她被我一掌打下了戰臺,然后陸瑕抱著她就跑了。我回來的路上,看見你受傷倒地,小玉正在照顧你,所以就一起來丙字房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陸詢通過小玉的交談,早就明白了,常珩定是聽說自己要生死斗,急火攻心,所以才從半空掉下來了。
“那更得走!后果比當場殺死還嚴重。”
“不會吧?”陸詢見常珩面色凝重,半信半疑地問道。
“不會?你知道什么!趕緊走,先逃命要緊,我送你們!”常珩不由分說,抓起陸詢,把他塞出了洞口。
一會兒,常珩也被擲了出來。
常珩鉆出來后,對小玉道:“守著洞口,誰也不許進。萬一有人找,就說陸詢正在療傷,不方便見人。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陸詢站著不動,“我就不明白了,我正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沒有下狠手。怎么沒殺比殺了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