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義說到這兒,武瑤覺得事兒有些沖他來的意思。
前次阿義被追到玉宸宮,有好些水族人都目睹,水族雖沒有黨派之爭,卻也有不少有能力的王子分治各水域。
他們有勢力有實力,不見得都會像龍王似的對大唐持有善意,水族使團混進什么內鬼實屬正常。
相比阿義的兄長們,阿義光有些侍從,質量勉強,數量感人。
“大哥,我也想過月初你復仕,這事兒可能與你有關,我打聽過了,常月嫁南域徐氏,是兩月前定下的事。”
武瑤放心了些,思慮片刻,道:“你想搶親,還是破壞常徐兩家婚事?”
阿義愣了愣,來之前他想的是常月不能這么嫁了人,也沒想過具體如何。
武瑤這一問他有些犯難,常月一事可都是他一廂情愿,常月本人不僅不知道他,貌似還對婚事有些上心。
“不是大哥說,搶人不難,萬一搶到手,人姑娘對你沒意思可怎么好?”武瑤提醒。
阿義撓頭問:“那該如何是好?”
武瑤琢磨著虺說他是小白,這阿義完全是無腦提問么!
半晌,武瑤支招兒:“當務之急,還是你要問過常月,不是問她對你的意思,于她而言,你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的陌生人……你得問常月有關婚事的態度。”
“有需求,才可能有滿足,弄清楚常月需要什么,不要一味的顧你自身,追姑娘不是你高興了她也高興,是你先得讓她能接受你!”
阿義悟到精髓所在,露出一副如飲醍醐的表情,辭了武瑤,說是要讓常月感受到他的誠意。
來得突兀,走得也突兀。
武瑤嘆了口氣,打算等阿義受創來找他的時候再施以援手。
畢竟兩個人的感情,倘若是第三者在主導,武瑤以為那感情也就沒多大意義了。
在去墨凌墨臥房的路上,武瑤路過茯苓的房間,看茯苓房門還掛了個“閑人匆入”的牌子,樂了。
武瑤走出去十余步的樣子,越想越不對勁。
返回去,武瑤看到了那靈性一劃,敲了敲門。
“進。”
吱聲的是茯苓本人。
武瑤推門入室,在門口,看到了一灘濃濃稠稠的東西,下邊還墊有一層皮墊。
伸指頭沾了些,聞出來是果膠,有股酸味,疑似下了毒。
這果膠下毒的做法,是為了鴆殺一種名為“日月草”的小蟲。
日月草蟲很小,沒有固定的生存環境,少了根本看不到,數目足夠多的話能看出來,日月草蟲是種白色小蟲。
果膠調制得當,放置時間足夠長,捕到能夠讓果膠變色的日月草蟲,這個時候人們稱之為“萌白醬”。
萌白醬甜膩,白嘴吃不下去,通常都是沾了東西吃,所以是醬。
白,得名于色澤。
開頭的“萌”字,來自萌白醬的配料之一——日月草蟲,“日月草”,即“萌”。
小小一個名字,體現了大眾智慧。
萌白醬,比什么“日月草白醬”好聽多了。
武瑤看未成形的萌白醬時,茯苓披發出來,四只眼泛著瑩藍的光暈,像四顆TMA燈。
“剛用過瞳術,希望沒嚇到王爺!”
武瑤走近了盯著茯苓的眼睛好一陣看,奇道:“你這瞳術能做到透視?”
茯苓微微一笑,頷首道:“可以,非但是透視,遠視也可以很輕易。”
“這么說來,我做什么事,你不是盡收眼底?”
茯苓搖頭道:“看人都是一團模糊,活物是不行的,死物才可以。”
對茯苓的瞳術,武瑤始終懷沒有個分明的知解,聽她這么說,倒是釋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