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其對明疏遠,也應盡量拉攏。
此城的地位段然比不上朝鮮。
可這是在建奴臥榻之側,靠近外敵南下的必經之路。
若是長期盤踞。
與我大明是利多弊少......”
還是有清醒的人開始勸諫。
現在的糧草跟人口,與被轉手擄掠一次沒什么區別。
大明還是被消耗了。
生怕皇帝君威一蕩,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
這塞外馳騁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曾經大明朝的臣子。
但目前這些臣子頗有野望。
從其未入朝救援,一直跟在建奴后邊打秋風就可以看得出來。
事后對大明朝的試探頗為敷衍,看來是沒有入朝歸功的意向。
是想在塞外做大?
可又一邊徹底惹怒建奴。
這自信的操作,就顯得十分迷惑......
“陛下,依老臣來看,不管這人是誰。
都對我大明朝極有好處。
其一,對方身在塞外,鄰近漠北,與禍亂明地的賊寇不同。
其二,這伙勢力既然是漢人,不會再有于塞外坐大可能。
草原上人口繁雜,胡人與漢為宿敵,就算太祖也不能納入囊中。
最多不過是吸納一片人來,短暫鼎盛。
況且漠北本就是一片四面楚歌之地。
但能鉗制建州,陛下可還記得毛文龍的皮島......”
皇帝善于猜忌,有大臣便直接點明。
這城池還是得放下身段來親善。
贊同的人占大多數,就連原本敵對的派系,也達成了一致。
難得少有言官反對。
其實他們極力拉攏此城,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懼怕建奴。
這一次建奴的鐵騎,讓人膽戰心驚。
而其實,皇帝現在也沒有猜忌的資格。
這再也不是以前,大明還能夠對關外有所積威的時候了。
于是趁著建奴剛走。
明廷一路正兒八經的使者,被派到草原上去了。
秋風颯爽。
草原上多了幾分枯黃。
此時陸舟在新城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口的力量。
這是他第一次統治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
每次看著城內一些地方,人潮洶涌的模樣,心里是一番別樣情愫。
這與原先管轄數千人的時候不同,城內吸納了一批能斷文字的人。
新的戶籍政策被逐步執行了下去,陸舟也初步感受到了權利的魅力。
在這座城池里他成了王一般的存在,乃至在整片遼闊的領土上都是一呼百應,權利和聲望達到了這片地域的頂峰。
原先缺乏的短板,也基本上被補足。
大業基石有了,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教育和提高人口素質的方向。
還有完善新政策,發展生產。
而且有趣的一件事情是。
在清軍撤離之后,朵兒哼、朵兒哈兄弟兩人,竟也帶著“援兵”,裝模作樣的趕來了。
他們來這當然不是為了打仗,而是帶來了車臣汗的態度。
明明沒有用一兵一卒,可倔強的車臣汗現在是徹底認慫了。
如今陸舟的車隊每天都從車臣汗寨經過,車臣汗的大寨就完全成了一個小村莊模樣。
原先一些部落的堡壘,都比車臣汗住的地方好。
“我父汗說,能打退建奴,就證明了你的實力。
如果讓他體面的老去,以后會把王符交給我阿姐......”
朵兒哼毫無保留的說道。
“車臣汗的王符現在不值錢,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讓他在寨里安心養老,酒肉少不了供養......”
陸舟似笑非笑的揮一揮手,想打發了這兩人。
現在的車臣汗對他幾乎已經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整個喀爾喀東路只知陸舟的旗幟,車臣汗這個原本能延續到清朝末年的名號,已經逐漸消亡了。
而朵兒哼、朵兒哈兄弟兩人只是派了信使回去,各自死皮賴臉的留在城池里不走了。
他們向陸舟討要了個能混吃混喝的職務,再也不想在草原上顛簸。
而且在城里還安全,不用擔心隨時被建奴的人砍去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