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前幾年賞賜了不少金餅。
一百二十金,雖然有些肉痛,但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嘆了一口氣,哭喪著臉,“罷了,這錢,吾幫你還了,只要能跟我回長安,一切好說!”
“咳咳咳咳……”
司匡眼珠子瞪得溜圓,被口水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不按套路出牌?
真當自己就這一個理由呢?
“衛公,還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
“吾還要在這蓋房子。”他指了指流民,“鑒于黃河決口,流民眾多,吾特意開展以工代賑。流民得糧食,幫吾蓋房子。”
司匡換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幾天的時間,已經招收了一千一百二十三位流民了。若是我在此時離開,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因此,吾希望可以在半年之后,再去長安!半年時光,足以令游民吃飽!足以令游民攢下糧食,等待官府安置。”
“心系百姓,君大義!”衛青望著高臺下許多衣衫襤褸的觀眾,贊嘆,“公且放心!吾會留下專人,處理這件事!”
他雙手藏于袖口,微微一笑,“鄙人與齊墨的關系,還算可以。讓他們派遣工匠指導,工程質量絕對可以讓君滿意。另外,吾與農家,也有交情。有他們安排流民,公盡管放心前往長安!”
司匡:“……”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是兵家嗎,到底和多少人交好?
墨家、農家……
好家伙,直接提出來一個破天荒的建議,讓諸子百家幫忙建房子。
這要是真的建成了……這絕對會被后世當成文物。
名頭他都想出來了:稷下學里——諸子百家智慧結晶。
漸漸的。
額頭滲出汗珠。
司匡情不自禁地環視臺下。
忽然。
他在圍觀的最外圈觀眾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孔安國。
腦海中閃過一個精光。
開口,“衛公,鄙人還是不能去!”
“你!”
衛青急眼了!
腰間佩劍快要拔出來了。
“衛公,吾已經答應孔氏一族,參加其開孔廟、祭祀祖先的活動。不能言而無信!”司匡拱手,目光炯炯,“陛下獨尊儒術,吾若是對儒家言而無信,豈不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
“這……”
“請公應允!匡承諾,半年以后,定去長安!”
“可是……”
衛青急得額頭汗珠直冒。
毀人命運這件事,他還真的做不出來。
無奈,詢問。
“孔廟何時打開?”
“一個多月之后的寒食!”
衛青臉色一沉,“這么久……”
他雖然來此執行任務,但是,不能久呆,必須趕緊回去。
閉上眼睛。
思考一陣子。
計上心來。
睜開眼睛,目光炯炯。
“毀人名譽之事,吾做不出來!”
“根據時間估計,尋常趕路之法,路上行程恐怕需一個月。”
“這樣吧,以三個月為限!請君三個月后動身,前往長安!吾愿給閣下留手札一份,憑此信物,不需傳信,可直接在各地驛站留宿、可直接進入函谷關!”
司匡嘿嘿一笑,點點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