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膠西國都的高密,在地圖上竟然找不到。
劉端瞇著眼睛,嘀咕,“警告嗎。”
他和劉徹一樣,年幼時期,一直居住在長安,在外封之前,兄弟之間,也有幾次交流。
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這位皇帝的性格。
不一會兒,劉端從這幅被撕裂的地圖上讀出來三個重要消息。
一:最好老實點,否則,不介意削減諸侯國疆域。
這也是撕裂膠西的用意吧。
二:嚴禁叛亂,膠西,必須和長安站在一起。
這也是把高密從這張地圖上撕裂出去的緣故。
三:暫時不派人揭露罪名、抓捕入獄。
這是為何沒有派人直接接觸自己的緣故。
有時間在臨淄調兵,沒有理由到不了膠西。
大漢北軍之所以沒到,恐怕,還是出于劉徹不想內戰的緣故。
劉端緩慢地睜開眼睛,呼喚著這個弟弟的名字。
“劉彘……”
“你也學會恩威并施了……太皇太后死后,你成長得更快了。”
“警告嘛?哈哈,寡人知道了。”
劉端把地圖疊起來,粗暴地塞進包裹。
向前挪了挪身子。
“嘩啦!”一聲,掀開馬車門簾。
高呼,
“停止前進!原路返回!”
高倏一頭霧水,輕喚,“大王?為何不去了?那個賊人還在稷下呢!若是他把這件事散播出去,吾等,恐怕……”
劉端擺擺手,放下門簾,重新坐回馬車。
“無妨!原路返回!”
高倏聲音懇切,言辭振振。
“大王三思啊!時不待我!”
“如今齊國無王,吾等進入,敢阻攔者,除大漢北軍之外,再無他人。”
“屬下一共帶了五百人。再加上大王帶來的幾百人,加起來,有一千五百人之多!對付三百人的大漢北軍,足矣!”
“倘若放棄行動,那個小子把軍功、糧食等事揭發了,吾儕,可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膠西只是一個諸侯國而已,若是長安下令,命膠東、齊、濟南聯合,共同討伐,膠西,絕對守不住!”
“屬下懇請大王仔細考慮!莫要學項羽!切勿不要忘了鴻門之事!”
車廂中冷不丁地傳來一陣零下數十度的聲音。
“寡人說了,原路返回!”
“怎么,你想忤逆寡人的命令?”
此時,廣放的聲音也傳來了,“大王,要不再考慮一下?”
“考慮?考慮什么?考慮去臨淄,被萬人大軍一鍋端了?”
廣放臉色有些難看,“萬人……不可能吧?大漢北軍就來了三百人而已,齊**隊,沒有聽從他們命令的權力。”
“北軍的確只來了三百人,但除外之外,恐怕還有人來了。”
劉端在車廂內扭頭,凝望稷下的方向。
黑色瞳孔周圍,盡是血絲。
“阻攔爾等,統轄北軍的人是中壘。汝等并未在長安生活,不懂這其中的含義。”
這位在膠西食物鏈頂層的諸侯王,回憶著年幼時期,無意中從父親那里聽到的話。
一字一頓,重復。
“中壘,掌北軍營壘,執防御之事。”
“這群家伙若是離開長安,只有一個可能,保護一個重要的人!”
劉端又想到前幾日收到關于關外其他諸侯王的情報:長安之使,來時不迎,走時竟送。
讓一個個心高氣傲的諸侯王親自送走,這次來的人,怕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