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只言明,陛下仿周,新設一官,位卑權重,堪比侍中!”
溫何皺著眉,忌憚萬分,端起地上的酒樽,挑了挑眉,再次抿了一口,企圖通過飲酒麻痹自我。
其壓低聲音,道:“據說,此官目前位于齊魯之地!攜帶任命詔令者,乃大漢廷尉署的酷吏……張湯!”
“根據沿線情報,張湯五天前,就已經出關了。若是速度正常,沒有惡劣天氣,想必,這兩日就到了齊魯之地了。”
一份不到一千石的任命,竟然驚動天下諸侯、列侯……
傻子都猜得到:劉徹坐不住了,準備對一些刺頭動手了。
大漢用黃老幾十年,增加的侯爵數量,太多太多了。
每年食邑的稅收,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劉家不可能讓這些錢財,由一個家族賺取幾輩子。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削減侯爵的數量……
夠狠!
溫何嘆了一口氣,把酒樽中的酒,全部飲用。
必須早做準備了。
他們這些老一輩的貴族,不安穩了。
把酒樽放在案幾上,溫何沉聲道:“事不宜遲,明日,吾便入稷下,見胡毋生,學儒家!”
“這么急?”
“嗯!”溫何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好吧,我一會兒讓人安排一下。”
“麻煩夫人了。”
“哪里的話。”
二人討論之際,白子衿一頭汗水,忽然出現在門口,“阿姊,姊夫。”
白溱洧望著門口,笑著站起來,“子衿回來了?怎么樣,燈會熱鬧嗎?”
“還好!”白子衿低著頭,對二人拱手之后,什么也沒多說,拿著一卷竹簡,急匆匆地回到了閨房。
白溱洧呆在原地,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小妹這是怎么了?”
溫何眨眨眼,什么也沒說。
妻妹的事情,讓妻子去處理就好了。
“小雨,子衿怎么今日這么沉悶?”
“大小姐,二小姐問人討了一首歌……”
“歌?”
“嗯……”
“知道內容嗎?”
“忘了,不過,好像在夸二小姐長得好看……”
“啊哈?”白溱洧又懵了。
這是她這一輩子,懵逼次數最多的一晚。
溫何淡淡地笑了笑,“知道內容嗎?”
“奴婢背不過。”
“背不過就算了,改天有空我去問問子衿就好了。”白溱洧盯著小雨懷里的物品,質疑,“你們兩個出去一趟,怎么還買了一把傘?”
“大小姐,這是送歌的人送的,他說明日有雨,讓二小姐注意一些……”
“啊哈?”
“哎呀,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溫何站了起來,笑了笑,揮揮手,“今晚天氣晴朗,明日怎么可能下雨?估計是一個嘩眾取寵之輩。”
“諾。”小雨鞠了一躬,急匆匆地向臥房走去。
白溱洧瞥了一眼兒子,與溫何對視,詰問,“夫君,就這么算了?”
“正事要緊,待吾進入稷下,求學成功,自然會安排人去調查!當今之計,是趕緊和儒家搭上線,預備張湯與那個新設置的管理!”
“好吧。”白溱洧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溫何看著天空,淡淡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知兒,回房間歇息吧!”
“諾!父親,母親,孩兒告退。”
目送兒子離去,二人,也回到了寢房,等待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