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匡與袁丁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倚著墻壁,從包袱里拿出來一條相對較干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等價交換之地預測稷下學里正月二十一有雨,此地提前一天下雨,看來,這塊雨云是從西邊來的。
老舍人在后堂搗鼓了了半天。
大約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吧,手持用一個黑色托盤,端著兩碗拌著肉糜的粟米、兩碗肉湯,碗邊還擺放著兩雙竹子制成的筷子,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在其他旅人目光緊盯的情形下,他把食物送到了司匡手里。
一主一仆,不約而同地端起冒著熱氣,漂著肉沫的湯汁,不顧燙嘴,吹了吹碗邊,隨后,嘴唇輕觸碗的邊緣。
轉動著碗,開始吮吸。
“吸溜~~”
肉湯入腹,一陣暖流從丹田之處升起,進而傳遍全身,把寒氣驅逐。
“舒服!”司匡哈哈一笑,放下碗,端著粟米,大口吃起來。
嘴巴形式上咀嚼幾下,隨后,吞咽進肚子里。
在筷子地攪動下,碗里的肉香,在客舍中蔓延。
雖然味道很微弱,但這群很久沒吃肉的旅客,尖銳的鼻子,卻全都捕捉了。
這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司匡手中的碗,舔了舔嘴唇。
礙于司匡與袁丁腰間的嶄新的佩劍,他們僅僅看了一會兒,就把目光移開。
有錢買佩劍的人,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美食充滿了誘惑。
有兩個人聞著香味,從懷里掏出來一塊干硬的粟米面壓成的餅子,放在嘴里含著。
閉上眼睛,仿佛自己也在吃肉似的。
……
一刻鐘后,二人吃完了,袁丁端著碗,拿著筷子,一同還給了白發老丈。
司匡倚著墻,閉上眼睛,靜下心來,聆聽門外的暴風驟雨、雷電轟鳴的聲音。
趕了一天的路,他累了,需要休息。
俄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強烈的“咕~咕”聲。
眉頭一皺,眼睛重新睜開,望著聲音傳來的位置--是剛才舍人指著的那個,在墻角蜷縮男人。
這夾雜在雷電間的聲音,是男人身上傳來的,“咕~咕~”
司匡瞅著,呢喃一聲,“肚子餓了嗎?”
男人很警惕,似乎發現不遠處的陌生人在注視自己,
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包袱,似乎握住了什么東西。
同時,側了側身子,避開司匡的目光。
此時,袁丁也走了回來,拱手,沉聲,“家主,東西已經還回去了。”
司匡把錢袋丟給這個跟隨自己出門的下屬,沉聲,“汝去讓老丈再呈一碗肉湯來。”
“家主可是沒吃飽?”
“汝去弄來就知道了,”
“諾。”
袁丁拿著錢,喚醒了在柜臺位置,半睡半醒的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