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匡閉上眼睛,回憶著十五那夜兌換的價值一百氣運點的文章。
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沒有需要更改之處后。
驀然,睜開雙眸,眸子中迸發出一陣刺眼的精光。
戴勝撰寫此文時的意境,全部加持在身上。
倏而之間,司匡的身影高大了許多,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圣人影子,與他的身影,緊緊重合,不分彼此。
他轉身,雙手雖藏于袖,但卻放置于腹前,
邁著緩慢且沉重的步伐。
一步,
兩步,
…
在“噠噠噠”的聲音中,緩慢地登上丹墀,立于中央。
轉身,如圣降世一般,目光凌然,傲視下方眾人。
嘴巴未啟,先用鼻子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
嘴微張,緩慢地把剛才所吸之氣呼了出來。
春風拂來,衣帶飄飄。
面色正然,身軀挺直,氣勢卓越,不怒自威。
一股無形的氣勢漣漪,以司匡為中心,向周圍擴散,令孔廟沉寂的寒食氛圍,變得更加莊嚴肅穆。
浩然正氣,凝聚一身。
場中儒生在肅殺的環境下,情不自禁地挺直脊梁,瞪著眼珠,死死地抓著手中的竹簡,大氣也不敢喘。
一個個的宛如嗷嗷待哺的雛鳥,抻著脖子,仰視司匡的身影,等待咀嚼至理。
褚大側身,目光投來。
剎那間,這位公羊大儒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額頭出現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錯覺嗎?”褚大呆滯了,右腿后撤半步,呢喃一聲。
“不是錯覺。”一旁,公羊大儒段仲眉頭緊繃,聲音沉重,淡淡的回答,“這小子怎么像換了個人似的,讓我有一種顫栗感?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但吾卻回憶不出來究竟在哪里見識過……”
丹墀上,衡胡、趙子、孟卿三人瞳孔縮黃豆粒大小,嘴巴張大,牙齒裸露在外面,下巴快要耷拉到地面上,直接失神了。
一側,孔武眉毛亂跳,心臟顫抖,聲線起伏,一字一頓,顫巍巍的,“當年董子受邀,于建章宮中,同諸子百家較量之時,就是這種氣勢。”
“宗師?”吾丘壽王額頭冷汗越冒越多,感受著這股氣勢,驚的直接蹦了起來,尖叫了。
他指著司匡,難以置信的驚呼,“這怎么可能,汝一非儒之人,怎么會有儒道宗師的氣勢?汝為隱世儒生?”
吾丘壽王常年在董仲舒身邊,很清楚師尊威嚴之時渾身散發的氣勢。
氣勢這種東西,很難形容,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出來。
一國元首與一介平民散發而出的氣勢,絕對不一樣。
同樣,對儒學研究已至臻境的宗師,與初入儒道的小白,身上的氣勢,也絕不一樣。
如今,司匡身上的無形氣勢,竟讓他這個儒道大儒瑟瑟發抖……除了儒道宗師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其他內容。
司匡面色不改,莊嚴依舊。
緩慢地搖搖頭,眺望下方,聲音高昂,再次宣布。
“吾非儒,亦非諸子百家。吾就是吾,稷下北部,稷下學里之主!”
“受褚公之邀,吾今日,便把自己對儒行的理解,分享于諸君!請諸君品鑒!”
“若諸君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去稷下之北稷下學里,吾每月初六、十二、十八……以此類推,每隔六天,分享一次學習心得。”
“所至之人,可舉手提問,吾定知無不言。”
“另外,稷下學里之房舍,可售賣,具體價格、支付方式,待孔廟祭祀結束,吾便托孔子威,告知與眾。”
“接下來,吾便講述吾所理解的儒者之行。”
孔武盯著孔安國,揮揮手,“子國,快,拿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