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秦,唯有甘羅由此能力了吧?
甘羅以計謀取得河間五城,使秦不費一兵一卒,擴大河間郡之地。
再放眼先秦……
能做到這種情況者,基本都是貴族出身的一代名將。
血液里流淌著領兵的能力!
也許,真的是匡章之后。
突然,陳仲林再次響起一道聲音,留著高發髻的青年謹慎提醒道:
“大父,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白氏一族在惸侯影響下,子嗣在縣里中尉署任職,影響力比較大,而入長安需要傳信,若其要挾太常,禁止給我族開具傳信,屆時為之奈何?”
白、田之間的矛盾在太原城里早就是公開的事情。
一個是列侯家族襯托下的百年大族。
一個是坐擁幾百畝地的小地主。
該選擇哪一個,在太原經商的商賈、為官的官吏自然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司田氏與白義結合后,短短幾年,田氏就遭遇了來自白氏發動的各方面狙擊。
先是大量來自大農署的官吏查驗田氏的稅收情況,接著便是中尉署、廷尉署聯合起來,查驗是否藏匿甲胄,最后便是眾多商賈背離契約,紛紛放棄與田氏的生意合作。
百年積累,一朝喪失。
如今陳仲林竟然打算主動接觸官場的人,在兩個孫子眼里,這是瘋了的表現。
“……”
陳仲林沉默良久。
蒼老黯淡的目光再次落在腹忠身上,拱手,
“請閣下看在先祖面子上,幫忙上下打點,助我前往長安。若成,吾田氏一族,必將閣下視為座上賓。”
“老兄決定了嗎?”腹忠扶著腰間佩劍,瞇著眼道,“太原距離長安,乘坐馬車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勞累的旅途,恐君身子骨,吃不消。”
“只要能將家主所托之族譜親手交給小姐,老朽死而無憾。”陳仲林一字一頓,鄭重道。
“好吧,既然老兄決定了,吾便助田氏一臂之力。”
腹忠走到門口,指著遠處,揮揮手,喚來一人,正是那個衣著華麗,負責拿著齊墨族譜之人。
“老兄,介紹一下,此子名曰師刀,我墨家弟子,乃師氏家中子弟,在晉陽城太常署混了一官半職,雖然官職不大,但是開個傳信的權力還是有的。”
師刀板著臉,僅僅點了兩下頭。
官有官的尊嚴。
在場之人,除了巨子外,他誰也不服!
陳仲林在咄咄逼人氣勢地影響下,縮著脖子,拱手作揖,顫巍巍道:
“那就有勞閣下了。”
“不必多禮,要謝就謝巨子吧,都是他的安排。”
“行了,師刀,你這拍馬屁了毛病就別拿出來了,趕緊去辦理傳信!”
“諾。”
屬下離去,腹忠最后拱手一拜。
“老兄,吾目的已經達成,還要去齊地,先就此別過了。”
“這就走?”
“不必擔心,吾以墨家名譽擔保,傳信必到。”
“那就好……那就好。”陳仲林笑呵呵的連續點點頭,把腹忠送出門口。
田氏宗祠,重新歸于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