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匡擺擺手,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在繼承劉向學識之后,谷梁之中,就已經沒有人值得留意了。
漢武時期的谷梁,有幾個能打的?
如果不是因為前期傍上了太子劉據,恐怕都難以在長安站穩腳跟。
“徐兄在咸陽居住多年,可知此地有多少人把守?”
司匡眸子中閃爍著精光,用手,指著地圖西北部一個隱藏在山林之間的小路。
“那里是……”徐偃瞳孔微縮,眼皮耷拉著,“陳倉?此地雖然有向南通往漢中的路,但是遠不如大散關方便,大多商賈都會向西百里,入大散關,而不是向南穿梭在山澗之間。”
這位武關守將低著頭,思考片刻,估摸道:
“因漢中為大漢龍興之地,駐扎兵力較多,再加上局勢穩定,無叛亂,陳倉小路的用處就可有可無了,南北之間數百里,加起來估計都到不了五百人。”
“這么少?”
司匡眉頭皺得像一根麻繩。
他實在沒想到,劉邦出漢中的這條關鍵道路,竟然駐扎了這么一丁點人。
函谷、武關皆已封鎖,本以為,留給朱安世的選擇,只有大散關……沒想到,漏了一個要命的位置。
“公可知陳倉之地何人駐扎?”
“那個地方,窮得要命,又無資源可得,應該是從南軍中隨便挑了個軍司馬吧。”徐偃努努嘴,不屑地說道,“去那地方,幾乎相當于流放邊境了,陛下可不會把心頭大將放在那個位置。”
自從黃河決口,濮陽道路中斷,武關成為主要商貿道路后,徐偃的錢包里都變得鼓鼓的,根本看不上一個月最多弄幾十石糧食的“老舊駐扎地”。
對于那里歸何人管轄,他根本不感興趣。
“這就難辦了,出于安全考慮,吾儕亦必須把那里封鎖。守將不明,只有先去向丞相討要一份手令了。”
“稷下侯是擔心刺客從陳倉入關中,進而動進,至于衡山、淮南之國吧?”
“嗯。”
“哎呀,這件事好說,就不勞煩丞相了。”徐偃笑嘻嘻的,“若閣下看得起,吾愿意聯系陳倉,令之封鎖南行道路。”
司匡斜著頭,腦袋上掛著大大的問號。
徐偃嘴角上揚,跑到一旁案幾的位置,展開帛書,蘸著墨汁,洋洋灑灑寫下一份命令。
“想讓陳倉這種關隘全力配合捉拿刺客的正義之事,吾儕只需要用一點小手段。”
“陳倉往來油水皆被大散關的守將吃下,那里守卒終年窮困潦倒。”
“待會勞煩稷下侯選幾個信得過的人,令之護送一批酒、肉前往陳倉,不出半日,陳倉之士卒,就會聽從君正義之言。”
徐偃放下毛筆,把寫著調動物資命令的帛書遞過去。
司匡打眼一看:二十只羊、兩百石粟米、兩萬銅錢。
“稷下侯就放心吧,一定沒問題。”徐偃眨眨眼,財大氣粗拍拍胸脯,笑嘿嘿地說道。
“……”
有的富裕,有的窮,這難道就是當年美國邦聯式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