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造艘船,再布個小型防護法陣,怎么著也比木板強。”
云梨眉頭皺得死死的,白皙的手指卷著腕間的絲帶繞啊繞,犯難了,“可是我不會造船啊。”
鄭瑞略微思量,笑道:“算你運氣好,現在我正好沒什么事兒,就幫你造一艘。”
“啊!”云梨驚喜地望著他,隨即眨巴著眼睛,真誠地問道:“不會耽誤你事吧?”
鄭瑞擺手,“不會,你們海邊巡視是申時換防,得提前一刻鐘去海灘,那便只有一個時辰,有點趕,但也來得及,我們趕緊走。”
二人來帶山丘另一側,云梨主動承擔砍樹,切割木料,又積極的給他打下手。
看著麻利造船的鄭瑞,她決定先夸一波,“沒想到師兄還有這手藝,我們四大派的精英果然是臥虎藏龍。”
“這有什么,”鄭瑞不在意,“以前未筑基期,出門歷練諸多不便,遇上江河湖海都是常事,慢慢就學會了些亂七八糟的技能。”
云梨趕緊又把他夸了夸,而后裝作隨意地問道:“你認識四季谷的江雨柔江道友嗎?”
鄭瑞想了想,記憶中是知道這么個人,但是具體的印象倒是沒有多少。
他手下不停,道:“知道她,但是不熟,為何突然問這個?”
“哦,我就是突然發現她長得好漂亮啊。”
云梨將一塊木板遞給他,滿臉的疑惑,“我們在一起待了那么久,若不是后面那個神秘的黑袍人逃走后,我們守在沼澤外討論,我都沒發現原來四季谷有那么漂亮一位姐姐。”
她故意將討論的時間說的含糊,略去他們等知明真君等人的事體,果然,鄭瑞被江雨柔吸引,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他手中動作一頓,她不提他還未發現,在面對江雨柔時,竟從未注意到她的面貌,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沒注意到,現在回想起來,她確實很美,很有靈性。
他皺眉,喃喃道:“應該是有什么秘法。”
心中不由暗暗警惕,以后遇到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這樣啊。”云梨點點頭,又順勢把話題轉到月一的照影劍上。
“那個闖入沼澤的神秘人也很厲害,特別是他的劍,揮舞的瞬間,明黃與橙紅交織出絢麗的色彩,宛若盛夏夕陽,不遺余力地散發最后的光芒,那么美,那么決絕,還有絲絲無可奈何的悲涼,一定是一把有故事的劍。”
鄭瑞的心神還沉浸在江雨柔的異常中,對于她這番絮絮叨叨的話過耳不過心,而云梨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若是他真的對照影劍上了心,他們巡視時一出事,只有月一拿出照影劍,必定會被他發現,那月一還怎么逃走。
而他們巡視時,一定會出事的!
巡視時,五個人會相互保持在對方的神識范圍內,那么月一想要順利逃走,就一定要制造點兒事端,將眾人絆住。
否則,他一有別樣的苗頭,被發現了就要面臨一堆精英弟子的圍攻,略一耽擱,海上的元嬰真君轉瞬即能抵達,他可就逃不掉了。
而這種過耳不過心,晃眼一看不會發覺,等月一逃走后,再一回想,那不就是迷霧沼澤中逃走的人么!
一個藍書靠元嬰真君的攻擊悍然闖過封鎖逃走,一個月一先是悄咩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潛伏那么久,又正大光明地從結界中走出去。
一定會給四大派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這樣一來,月一是揭開封印之人的嫌疑也會大大的提升,人選更加撲朔迷離,他們也更安全。
當然,這個計劃也有不確定性,那便是月一可能不會拿出照影劍,畢竟是逃命,不到危急時刻,他哪會大喇喇的拿出照影劍招搖。
但是也無所謂,這次不引爆,回去與師兄策劃一番,也要讓四大派的人知道,那個逃出迷霧沼澤的人還好好的活著。
坑已經挖好,月一踩不踩就憑天意了。
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接下來云梨又隨意與鄭瑞嘮了些別的,仿佛她剛才說的照影劍的事兒只是話趕話,順嘴說到了而已。
緊趕慢趕,鄭瑞終于在出發前將一艘簡單的船造出來,云梨自然是千恩萬謝,收起木船急急趕到海灘。
人齊后,張敏達拿出那枚令牌注入靈力,令牌被激活后,飛向水幕結界,而后水幕便向兩邊移開,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催促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