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為我賭上了自己的一生,日日朝拜龍神,為的就是不讓這個讖語成為現實。”容淵嘆息。
“那天容嫣傳信來,說你身邊來有一個很奇特的門客,是個女孩。”炎皓霆挑眉,按捺不住好奇:“難道是……那這個人魔力太大了,我真的很想問問她是怎樣讓鐵樹開花的。”
“去你的吧。”容淵不理。
“是啊,容淵王子是世迦出了名的冷面冰山,幾百年來不近女色不動凡心,再美的花兒到了你這兒都要被凍住,誰人敢招惹你。”
“招惹我,一個你就足夠了。”容淵看著炎皓霆,話中有話。
“感謝淵王子不殺之恩。”皓霆拱手。
容淵一把推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炎皓霆:“皓霆王子,以后少給我找麻煩。”
兩人剛剛坐定,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
“容淵。”炎皓霆突然開口:“現在我們手上只有一個路叔,讓他在口供上畫押,夜渝便在劫難逃。”炎皓霆欲言又止,這兩天來,他一直為一件事而感到隱隱不安:“路叔手上為什么會有銅沙,這種夏漠神族才有的稀罕神器,怎么就到到了路叔手上,況且這個人能將違禁之物從楓宴城帶至東瀾海,夜渝需要在兩邊都打通內線,這個人還要對兩邊的地形與各類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潛藏在海衛或者是玄衣中間,夜渝苦心經營如此龐大的棋局,難道只是為了讓路叔來破壞幾口靈井,喚醒些亡靈人嗎?況且靈井的破壞是一時的,早晚能夠修復,亡靈人殺也殺不完。”
容淵凝神,皓霆所言亦是他最擔憂之處,只是這兩日頭等大事便是自己必須親自上陣殺敵,方能平息海中神族之憤,這一塊就暫且擱置,他凝思靜聽。
“我從楓宴城帶來的玄衣一共二十人,夜渝塞上來的四個只是監視罷,不足為意。但海衛人數就多了。”他眼前浮現出一整個軍隊:“從你發現路叔攜帶銅沙,已經過去十天,路叔在拿到銅沙之后會盡快破壞靈井,那么我們需要在前一個十天之內同時出入東瀾海和楓宴城的海衛名單。”
“海衛的名單是有,但到了楓宴城怕是已經化為凡人布衣。”這龐大的數字,皓霆似乎有些失去信心,語氣卻依舊冷靜:“從楓宴城到東瀾海往返,對一個靈力普通的海衛,至少需要兩天時間,所以在你第一次發現路叔使用銅沙的前兩天,有哪些海衛出入東瀾海,這些人著重排查。”
他揮了揮手,招來門口的海衛,耳語幾句,那海衛點點頭,不一會兒便帶回一份名單來。
“一共有三個人。”
“把他們帶到海監。”炎皓霆說:“我親自來審,把路叔也帶來,要他親自指認,只有將這個人找出來,順藤找上去,夜渝的暗樁才有可能清理干凈。”
容淵望著自己的右手,那是一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碧落天刃。
“神君只給了夜渝十天時間查明是誰修改了詔令。”容淵說:“我獲得凡宇的助力,這件事已經超過父王能夠忍受的范圍,但我必須要這么做。神君的狹隘和夏漠的挾持,選對繼任神君的可能性太小,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完成,事成之后,凡宇便可歸還給父王。”
炎皓霆在一旁聽著,容淵凜冽的眼神讓他一震。
”事成之后,隨便他們怎樣。”容淵抽出碧落天刃,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