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丁寶看著他,嘴角扯開一抹微笑,忍著疼淡然道。
“知道太多秘密,你很難活著走出去哦。”
江鰱見丁寶眼底的冷光,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
“在下這就走,娘娘莫急。”
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剛一推開門,便瞧見臺階下站著一抹身影。
看模樣,是個女人。
江鰱低頭沿著臺階繼續往前走,對面那身影也慢慢走了過來。
一上一下,兩人擦肩而過。
江鰱下意識側眸看向身邊那人,這么晚了,怎么還會有侍女從外面回來?
就在此時,原先一直垂眸往前走的侍女也側眸看了過來。
一瞬間,四目對視。
江鰱皺眉,收回視線腳步不停,沒走兩步,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穿過風雪,清晰入耳。
“你看著眼生,慕華殿何時來了個新的侍女?”
腳步驟然頓住。
江鰱心下微緊,面色仍舊是泰然自若,他回過頭,看著對方的臉,清秀白凈,看起來倒是有些許眼熟,應該是莊妃身邊的人。
“我以前是莊妃娘娘身邊的侍女,剛從旁的地方調過來。”
“從哪調過來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魚,剛從浣衣房調過來,以后還需要姐姐多多照顧。”
“小魚……”
江鰱打算繼續走,一雙手卻輕輕放在了他的肩頭,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小魚是吧,今晚與我一塊守夜。”
“我……”
“素袖你進來!”
突然,另一道虛弱沙啞的嗓音驟然自殿門處響起,直接穿透厚厚的風雪,撕裂這一片寧靜。
江鰱如釋重負,抬眸看向立在門口的丁寶,只見她沖著自己揮了揮手。
“你走吧,素袖一人守夜即可。”
江鰱聽言轉身便走,對面那個叫素袖的也沒有再多加阻攔,而是轉過身,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加快,幾乎是小跑著走到了丁寶身邊。
“吃藥了沒?”
“吃了。”
說完這句話,丁寶身子一軟,倒在了身旁之人的懷中。
她太疼了。
心臟像是被一片片撕開一般,又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躺在床上,丁寶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被脫掉,緊跟著一只溫熱干燥的手覆在心口,輕輕緩緩的揉著。
胸口堵著的那團氣,像是上了凍的積雪般,被這溫熱的掌心慢慢的融化,呼吸漸漸順暢,發麻的手腳也漸漸有了知覺。
又是一趟鬼門關之旅。
每次都是半只腳踏進去,每次又無一例外的唄拉了回來。
疼痛來勢洶洶,磅礴如決堤的洪水,能瞬間將丁寶一整個淹沒。
這個時候,藥就是一艘小舟,能救她性命,卻止不了疼痛,每次發病,該受得,她都得慢慢捱。
呼吸順暢,丁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費力的抬起手,一把摟住了身旁之人的腰,緊跟著將整張臉埋進去,近乎依賴般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這個細微的舉動,輕易地取悅了披著滿身風雪的岑垚。
一瞬間,他覺得身邊若是一直有這么個女人陪著自己,依賴自己,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