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我將禮品放在門邊,叫了聲秘書長,新年好!
“坐吧!”童亞軍連身都沒起,就朝廚房里喊了句。“小劉,茶!”
來童亞軍家的人,一般是不用茶的,因為來的人必定很快就走,既使不走也會被趕走。
一旦童亞軍叫茶的時候,說明這個客人比較重要了。
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就看了他一眼,很耐悶自己男人為什么要特別對待這個年輕人,看他的模樣,也大不到哪里去,估計就個二十五六的樣子,只去比較老成,四平八穩地坐在那里,一點也不害怕。
“叫小劉拿點點心出來。”童亞軍朝那女人喊了一聲,那女人極為愿意地扭著水桶腰走進去了。
叫小劉的保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長得不怎么樣,將茶放在我面前后,來到門邊將他剛才放的禮品袋拿了進去。
“喝茶,喝茶!”童亞軍躺在沙發上,朝我喊道。
就在我端起茶杯的時候,那個保姆從房間里出來,在童亞軍耳邊說了幾句,童亞軍臉上就綻放起了笑容,肯定是那保姆告訴了他我送的是什么東西,這才讓他喜笑顏開。
果然,我才喝了一口茶水,童亞軍就扔了支煙過來。
“過來坐坐就行了,干嘛去買東西。”
我微微一笑,道:“哪里買什么東西,我就空手來看看,拜訪一下上司。”
“你這人我最喜歡了,交起來也有意思。”
童亞軍就坐直了身子,給自己點了支煙。
“這段時間登門的實在太多了,搞得我頭都大了,昨天晚上到了錢總那里,回到家里人就沒斷過。”
童亞軍吸了口煙,看著我道:“像剛才那兩個人,是我以前一個村里的,他們這些人啊煩死了,每天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天天都有人找上門來,你說我哪有時間陪著他們轉啊?還提了兩條驕子過來,被我從樓上扔下去了,兩條驕子也想讓我給他兒子辦工作?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了他們多少好處,你說我一個內務部的高層,上下也是要打點的是不?太不像話了。”
童亞軍搖搖頭,一付深惡痛絕的樣子,我也不說話,只是陪著笑了笑。
然后童亞軍就對我道:“你在下面干過幾年,只要過得去,說哪天調上來還不是容易的事?我跟你透個消息,錢總可能要調走了,繼續往上,具體什么位置還沒確定下來,估計是中國區的重要職務...”
看童亞軍這模樣,這事八成是真的。
錢總要調走了,那自己幫王寅跑關系辦手續的事看來還得趕緊,而且從童亞軍的話里還傳達了兩個意思。
一是錢總在省城呆不長,要調走了,我有什么事要快辦。
二是我李晨以后沒有那靠山,還不得靠他?
錢總要走,童亞軍肯定就要動,至于他動到哪個位置,還很難說,應該也是只上不會下。
這倒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只要打個電話問問,就可以證實真假,于是我假裝很有誠意地道:“多謝秘書長。”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嘛。”童亞軍很有哥們地揮了揮手。
在秘書長家里呆了二十來分鐘,我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