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陽嶄露,閃耀著大地山川。
天陰山自古波瀾,此刻盡顯蒼茫;恍若古佛寵辱不驚,又似悍匪桀驁不馴。
水風車的水流孜孜不倦,荷塘里的魚蛙樂此不疲……
白袍醫圣此刻正襟危坐,他手捧一本藥書看得津津有味。
“前輩早,前輩早……”
任天龍與知白五人陸續從樓里出來,見醫圣早已將早粥做好受寵若驚,連忙恭敬的打招呼。
身為醫圣,居然如此平易近人,與任天龍想象的高不可攀之莊嚴有了不同。
“快吃吧,吃完我們出發。”
中神醫淡淡的說道,說完便起身離開。
看到這,任天龍想到昨天的晚飯就很特別,多日奔行本來都很疲憊,加上眾人身上多少都有傷勢,居然一覺醒來精神了許多。
難道是飯菜里放了什么助于康復的藥劑?
沖中神醫恭敬的道謝后,任天龍他們厚著臉皮坐下來。
本是求人辦事,卻讓恩人照顧,而且是華夏五圣之一的強者,這件事怎么看都覺得失禮。
“昨晚睡的好嗎?”
知白獻殷勤的問向影子。
見影子面無表情的喝粥不搭理他,知白當沒事人一樣低過頭去,引得水墨水沁二人會心一笑。
“說起來昨晚我好像做夢了,夢到什么也記不清。”
任天龍搖了搖頭,不記得做了什么樣的夢,總覺得夢很長。
“龍哥我也有,感覺夢很亂。”
知白接話道。
“我看是你打呼嚕把龍哥吵到了吧。”
水墨笑道。
“才不會,我戒了。”
“呵呵,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
二人打趣道。
“說什么呢,正吃飯呢。”
影子沒好氣道。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感覺昨晚做夢了,因為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印象,于是話題一起也就無端的結束了。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
古樓周邊藥草遍及,鳥語花香,另有一處瀑布似從銀河飛流直下。
置身此地,即使盛夏也不覺得呱糟無趣。
任天龍率眾進山可謂千難萬險,出山卻是另一番景象。
蝶舞飛揚,白袍醫圣與任天龍他們行將谷道,朝著兩邊皆是斷崖的道路前行。
斷崖險峻,像是被人生生劈開的一座大山。
這比西山斷崖更顯磅礴。
行走在高不可攀的兩面斷崖中間,任天龍抬頭仰望,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震撼與懼意。
離開古樓時,中神醫警告他們,此生不許再踏天陰山一步。
出于畏懼,所以這最后一別,便是永生。
莫名的,任天龍想到了謝元聰與矮子李二人,似是默契,他與影子四人不約而同得碰觸到一絲憂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