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師爺道:“錢,是會有的。但是需要時間。北周的那批貨出了點問題,錢上面是有些緊張,百花樓那邊又出了點問題,你們回去跟大人回報,等寬限幾日,會找到錢的。”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二十萬兩銀票,道:“這些是一部分,你們分一分,其余的等下月再說。”
“下月,那是下月的錢了。”一名穿藍綢棉襖的管事道,“這月底,我家大少爺要成親,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老爺臨來之前說過,無論如何,也要把錢要回來,實在不行,北周那筆生意,我們不做了,把本金退還給我們就成。”
余師爺臉色鐵青,沉聲道:“丁管事,當初是誰舔著臉,抱著銀子來求我的?齊大人是工部侍郎,今年河道清淤的銀子,戶部七月份就劃撥下去了,你們齊大人可沒少撈好處吧?”
那丁管事道:“這個……我們當下人的,也不是很清楚。”
余師爺道,“你也知道是當下人的?三年前,你們齊大人不過是翰林院的一個窮酸書生,要不是公主看中他有些才能,在張次輔面前幫他說項,這工部侍郎一職,怎么也輪不到他吧?怎么了,如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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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難處,你們一個個都過河拆橋,跑到這里來落井下石來了?”
他聲音有些嚴厲,“這月只有二十萬兩,同意的,就簽字領錢,其余的先欠著,不同意的,一分錢都領不到,至于下月什么時候領,領多少,到時候再通知你們!”
丁管事不依不饒,“余師爺,您這么做,可有點不守信用了。”
余師爺心中慍怒,問:“丁管事,這月應給你們多少兩?”
丁管事道,“我們一共放了五十萬兩,按三分利,這月應該是一萬五千兩。剛才那二十萬兩,我們應該能分到六千兩,還有九千兩的缺口。”
余師爺道:“你等著。”
說罷,走了出去。
其余人紛紛道,“丁管事,咱們每月要錢,都小心翼翼的,您膽子可真不小。”
丁管事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是公主的人怎么了,欠債就可以不用還了嗎?怎么搞得他們欠錢的,反而一個都成了大爺?”
另一人笑道:“依我看,這叫會叫的孩子有奶吃。”
“余師爺雖然不喜歡我,可他也不是什么花魁,咱們之間,只是生意往來,至于官場的事,讓大人們去處理就是,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丁管事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他可是公主的人,公主什么人?大明的皇族,整個天下都是大明朝的,還會缺這么點錢不成?依我看,他們有錢,只是不肯拿出來而已。”
“你怎么知道?”
丁管事笑道,“我也是這么對付別人的。”
眾人紛紛贊道,“高,實在是高!”
“你們等著,若我能要到錢,你們可以有樣學樣,照葫蘆畫瓢,也來這么一出逼宮,看他怎么處理。”
不片刻,余師爺回到屋中。
丁管事問,“余師爺,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