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泰臉色漲紅,士可殺,不可辱啊。
“夠了,退下,秀榮是朕的女兒,是太子的親妹,太子難不成會害自己血親?”
終于,弘治皇帝咆哮著打斷了劉文泰,天子威嚴盡覽無余。
劉文泰被這突然起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還是似有不服,“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
弘治皇帝冷冷地看著劉文泰,一字一句說到,“你說,朕是信你,還是信自己的兒子。
好了,你在一旁,若是汪大夫有需要,隨時幫襯。”
劉文泰感到了莫大的侮辱。
汪機來到榻邊,懸絲診脈,面色也凝重起來。
“如何了?”
“回陛下,公主殿下風邪入體,況且這風邪極為兇猛,只要高熱降下,草民就有辦法,就可使得殿下無憂。
只是……”
“只是什么?”
剛剛燃起希望的眾人,心理卻又是咯噔一下。
“草民不敢隱瞞,公主殿下高熱已有數個時辰,草民也沒有把握一個時辰能把高熱降下,若是一個時辰降不下來,怕是,怕是成為癡兒啊。”
所有人倒抽了口涼氣,大明的公主,要是成為一個癡傻之人,這………
弘治皇帝強忍心酸,好,好的多了,至少秀榮能保住命就好,哪怕癡傻了也不重要,有朕在一日,就沒人敢欺負自己女兒,他就不信自己堂堂大明天子,還護不住自己的女兒。
就算是退一萬步哪一日自己駕崩了,不在了,憑著太子與秀榮的感情,到時太子當了皇帝,也會護著自己妹子。
“無妨,無妨,朕只要秀榮無礙就行,汪大夫快快用藥吧。”
蕭敬親自上前,準備將汪機帶下去開藥。
張皇后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喜自己女兒能留下一命,悲的是這么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成為個癡傻之人。
張皇后伏在弘治皇帝肩頭痛哭,弘治皇帝也紅了眼。
到是太皇太后沒有太多悲哀,在她眼里,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至少比太醫院那幫廢物好,白吃了那么多的俸祿,什么都做不了。
汪機正要跟著蕭敬下去開方子,卻被朱厚照一把扯住,直勾勾的盯著汪機,看的汪機如芒刺背。
“本宮問你,是不是一個時辰內只要降下來了,我妹子啥事都沒有,你能做這個擔保嗎?”
汪機緘口不言,這種高熱,一個時辰內怎么可能降的下來。
弘治皇帝知道太子兄妹情深,心中五味雜陳,還是緩和了語氣,“厚照,朕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讓……”
朱厚照并未理會,看著汪機一字一句說到:“本宮問你,本宮要是能一個時辰內降下來,你能不能讓我妹子啥都都沒有?”
汪機不可思議的看著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