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解釋說:目的是分散西里英功的注意力,只有更多一些的聽眾,他也才有可能做更多的表達,否則如同刑訊一樣,他什么也不說,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沒有辦法的辦法,最終派遣軍總司令部采納了伊藤的提議,于是在南京舉行了一個由日方各界參與的公開聽證會,而伊藤則是聽證會的執行主席。
聽證會如期舉行,還設有觀察團,派遣軍總司令部的代表就在其中,而觀眾則更為廣泛,除日本軍人外,還有日方各駐南京的官方機構代表,還有部分日方家屬、日籍商人、記者等。
沈硯白、石川作為伊藤的助手也出席了聽證會,沈硯白則是這個聽證會參與者中為數不多的中國人之一。
聽證會之前,按伊藤的要求,陸軍醫院給西里英功處理的皮外傷,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就這樣,西里英功站到了辯解席上。
必要的程序之后,伊藤開始問話,問話的大致內容還是來源于大本營出具的那份調查報告書。伊藤問道,你為什么會大量、研究**理論書籍。
西里英功說:“伊藤君,你我都曾是學者,這個問題你應該是能夠理解的,沒錯,我讀過馬克思的哲學和經濟學著作,難道這就是**了?我還研讀過‘大正藏’,按這個邏輯,我難道也是一位僧人嗎?你伊藤君更是讀過大量的中國詩詞,這樣說,你難道是中國詩人?研究也好,也罷,這是學者必須要做的一種學習,這個道理,我想在座各位也都能理解吧。”
西里英功的辯解讓伊藤有些難堪,伊藤繼續問道:“尾崎秀實已經被證實是日本**,而你與他來往甚密,你們也曾一起集會,討論學習**理論,你這怎么解釋?”
“我與尾崎秀實關系的確不錯,但我不知道他是**,與他一起討論書籍著作,我不清楚你指的是哪一次,即便有你所說的所謂討論,這也還是學者研讀的范疇,正好借這個機會,我也可以講一下,我曾經的一些關于**的理論,當然這僅僅是理論探討與分享,大家也可以一起討論,**到底是什么。”
此前伊藤與派遣軍司令部的共識是:盡量讓西里英功多說,這樣才有可能找到他的薄弱處。現在西里英功自己提出要談**,伊藤沒有阻止,也許想的就是抓住西里英功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問題。
“各盡所能,按勞分配,消除一切剝削壓迫,建立人人平等的社會秩序……”西里英功滔滔不絕,一下講了半個多小時,整個會場下面鴉雀無聲,包括日本軍方代表,都像是在聆聽一場學術報告會,西里英功說的有些口渴,于是清清嗓子,“今天的課就先講到這兒,下面我再講講我們都面對的這場戰爭,”西里英功轉而對伊藤說,“可以給我一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