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碧兒上鉤,宋卓行唇角微微上揚,這個小丫頭,還是那么聰慧。
看來,小丫頭不需要他的幫助。
崔衡玥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轉向云晨:“云都尉是穆將軍麾下的良將,也是聞名京師的大人物,你應該很清楚崔權是誰吧。”
面對這樣不動聲色的恭維,云晨很受用,且他目睹了崔衡玥和李碧兒說話的全過程,心中已經對李碧兒起了疑心。
云晨定定地看著李碧兒,話卻是對崔衡玥說的:“我自然知道他是誰。
“崔權就是現在的靖國公,是當今陛下的外祖父,也是你的祖父。”
崔衡玥勾了勾嘴角,掃視剛才那些指責她的人:“沒錯,崔權是我的祖父,李娘子剛才的話諸位可都聽到了。
“試問,一個對我祖父心懷仇恨的人怎么可能會出手救我?”
眾人默默地點頭,這話有道理,看來,李娘子之前說的全是謊話。
見眾人相信了崔衡玥說的話,李碧兒連忙解釋:“稚子無辜,當年崔權陷害我父母的時候,你母親還未嫁進崔家,我要報仇也是找崔權報仇,又怎么會對無辜的你出手?
“何況你出生后就被崔家拋棄了,我殺了你,對崔權來說無關痛癢,我又何必自找麻煩?”
崔衡玥臉上浮現出鄙夷的神情,若真是如她所說,哪還會有今日的災禍?
“李娘子果然是個心地善良、明辨是非的人,蘇某佩服。”蘇畢文贊揚了一番,鄭重其事地沖李碧兒作揖。
李碧兒忙避開蘇畢文的禮,謙虛道:“蘇郎君言重了,我不過是遵從我們李家的家訓罷了,不值一提。”
惺惺作態!
崔衡玥不看兩人,轉頭問云晨:“如果有奸人害死你全家,現在你有機會殺了兇手的家人,還能全身而退,你會殺了這人嗎?”
聞言,云晨親切的臉龐瞬間變得狠辣:“如果我的家人被奸人陷害致死,那人殺我全家,我也要殺他全家。”
李碧兒心中一震,這話與她說的話何其相似。
蘇畢文見李碧兒愣住,急忙出聲為她解圍:“李娘子在云懸寺住了數年,每日浸潤佛法,心懷慈悲,仇恨早已淡化,又怎么會傷害無辜之人?”
“是嗎?”
崔衡玥調轉矛頭,直指蘇畢文:“能如此了解李娘子心中的想法,看來蘇郎君與李娘子交情匪淺。
“這么看來,蘇郎君之前為李娘子說的話是護著她嘍?”
云晨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如果蘇畢文與李碧兒有私情,那他說的話就不可信。
“休得胡言!”蘇畢文怒道:“我與李娘子乃是君子之交,沒有私情,你休要污蔑我們。”
“我可沒說你們有私情。”崔衡玥淡淡回擊。
“......”
蘇畢文怒氣一滯,他真是昏了頭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帶進溝里。
這時,出去調查的侍衛回來了。
“都尉,我查過了,這把剪刀是羅三娘的,崔衡玥和李碧兒出事的時候,羅三娘曾離開過大院子一刻鐘。
“而另一把短刀......”侍衛看向旁邊:“是宋卓行的。”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宋卓行,刺客居然是他?
崔衡玥沒有看宋卓行,而是看著蘇畢文,這小子居然把宋卓行的短刀偷來了,看來是想玩一出栽贓嫁禍的戲......
一聽兇器是主子的,潤竹急了:“三郎沒有刺殺崔小娘子,他......”
宋卓行按住潤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