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之后,他便銷聲匿跡,然后就不知所蹤了,放棄了自己家元的身份,也放棄了妻女。
如果是為了出軌追求愛情,那也太……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不該貿然答應清水剎那,幫她去找那個女人。
“所以,你們不知道清水宗治出軌的女人是誰?就是因為這個,剎那才想去找到她?”
櫻小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想看看,自己的父親到底是為了怎樣一個女人,才會放棄自己的身份和家庭,大概就是如此吧。”
千臨涯沉默了。
“還有,”櫻小姐補充道,“不要再叫那個男人‘清水宗治’這個名字了,他本來就不是清水家的人,是入贅進來的,現在既然拋下妻女走了,那么也該恢復本名了。”
“他的本名叫做‘田村’,還是‘木曾’?”千臨涯想起之前清水剎那告訴過他的兩個姓氏。
“他本姓田村,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貴族木曾家的后代。”櫻小姐說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譏諷。
沉默了一會兒,千臨涯說:“知道他在酒店登記的名字叫什么嗎?”
“什么?”
“清水道閑。”千臨涯說。
他會登記這個名字,大概是還在留戀著昔日身為流派家元的榮光吧。
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是不是還在為茶人的身份而驕傲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為自己當初的沖動后悔。
櫻小姐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朗聲說:“照幽齋,再次強調一遍。”
“現在,能夠擔得起‘清水道閑’這個名字的,是站在你面前的我。”
千臨涯由衷點頭:“沒錯。”
“我是清水流的家元,那個男人已經被逐出流派了。”櫻小姐接著傲然說。
“沒錯,”千臨涯依然附和,“你的家元名號,實至名歸。”
“哼,算你說了次人話。”
父親出軌,她作為一個年僅十多歲的孩子,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守住了清水家?才能戰勝那些豺狼一般的分家?千臨涯無法想象。
而相比起來,自己的家元位置來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有系統,恐怕早就放棄茶人身份,或者是把茶室賣掉,去專心考東大去了。
她比他更像是故事的主角。
“你也挺不容易的。”他由衷感嘆。
說完,他意外地看到,櫻小姐眼中閃過一絲水光,接著眼睛紅了。
“你不會哭了吧?”千臨涯問。
不問還好,問出口后,清水剎那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吧嗒吧嗒”掉落下來。
千臨涯連忙站起來,左顧右盼一陣后,最終決定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眼淚。
“別哭了,別哭了。”
他拍著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慰著。一向不服輸的櫻小姐,此時卻格外順從地慢慢朝他靠近。
他干脆順勢抱住她,拍著她的后背:“沒什么好哭的。”
她把眼鏡壓在他的肩膀上,頓時他感覺肩頭的衣服潮濕了一片。
“我很累啊。”
櫻小姐聲音悶悶地傳來,含糊不清,蘊藏的感情也曖昧不明。
摟著清水,感受著她身體的曲線,這時他才意識到,今天,他算是和清水剎那開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