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持。兵部更敏感,因為可以管轄軍隊,所以兵部尚書你要用信任的人,朕到現在都沒有信任的人,所以馬文升調走后,朕也不知道任誰為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可以是泥塑尚書,兵部尚書絕對不能是草包,一定要知兵懂軍事的人坐鎮,不然容易給下面的將領忽悠”。
朱厚照長舒一口氣,今天真是大長見識,自己原以為弘治帝不過是寬厚待臣,提拔能臣才成就弘治中興的,現在聽了弘治帝一席話,推翻了朱厚照的固有印象,同時對弘治帝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帝王平時看著和藹可親,重用賢良,在這幅外表下隱藏著可怕的帝王心術,也讓朱厚照見識到了一個帝王的手段,如果不是弘治帝親自說明,朱厚照怎么樣都無法想到,不過是懲治王家父子,弘治帝卻能在此中大施手段,完成自己的布局。
朱厚照遲疑道:“父皇...您...這樣做朝中不少大臣應該可以看出來吧?您不怕寒了他們的心”?
弘治帝神情一肅,“照兒,朕很高興你現在能為別人著想”,弘治帝轉身指著乾清宮的御座,“但若有一天你坐上了那個位子,切忌這些婦人之仁。是,朕的布局他們都能猜出來,但又如何?朕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嗎?沒有,屠滽三番五次請辭,朕就遂了他的愿,等他真正走的那天朕賜予他光祿大夫,體面回鄉。馬文升想做吏部尚書,朕也滿足他。朝臣能說朕的不是嗎?不能,即使知道朕的想法也不重要,因為朕之前已經給了他們足夠施展才華的舞臺。何況朕留了都御史和兵部尚書的位置,那你說那些有資歷的朝臣是會編排朕呢還是搶著來表忠心呢”?
弘治帝笑了笑:“照兒,就像朕為什么會支持你去折騰西山?因為利益啊,朕不過是許了你一個西山,但每年有兩百萬兩銀子,就算你失敗了對朕也沒有損失,朕本來就沒有這二百萬兩,是不是,西山還在那里。再者朕也想看看你能折騰出什么來,現在看效果還不錯,只不過你的短板就是用人之道太薄弱了,目前來看楊一清尚可,王守仁他們朕還看不出來,但朕愿意給你時間去證明,這就夠了”。
弘治帝牽起朱厚照望殿外走去,“照兒啊,父皇年幼就已嘗盡酸甜苦辣,看盡人間百態,也讓朕看透了人性;所以你要懂得分辨哪些人是真心實意對你好的,哪些人是包藏禍心的。照兒,本來不該這么早就教你這些,父皇也想著等你再大一些,讓父皇把這個江山治理的好好地再交到你手上,但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父皇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現在只能教一些就是一些了”。
朱厚照鼻子一酸,算算時間弘治帝還有五年時間就要駕崩,本來朱厚照沒什么感覺,但現在聽到弘治帝推心置腹的話忽而傷感起來,“不會的,父皇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照兒不想當皇帝,照兒只想做個太子”。
“癡兒”,弘治帝聽到朱厚照的話語,握著朱厚照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照兒,內閣三位閣臣都是肱骨之臣,可以信任,政事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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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無大礙。只要劉老大人在,謝遷和李東陽還有那些朝臣就翻不了天,但...閣臣不得掌兵”。
弘治帝絮絮叨叨的說著,朱厚照卻警覺起近日弘治帝的身體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朱厚照記在心里,等會就去問蕭敬。
到最后,弘治帝突然問起:“你有多久沒去見過太皇太后和吳太后了”?
朱厚照:“兒臣近段時間忙著清寧宮的重建,等會兒臣馬上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