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滿嘆了口氣,“有去告官的,俺爺爺俺爹就是去告了,結果都沒回來了”。
其言不喻而明,遼東遼東,弘治帝忽然想起年初遼東來的捷報,當時朝中大臣就懷疑遼東衛所殺良冒功,自己還不相信,認為因此懷疑邊軍不好,還擔心遼東衛所上下有所不滿,但現在看來,遼東衛所已經糜爛,恐怕殺良冒功的事十之**是真的了。
弘治帝也沒了心思,草草和李順滿敷衍了幾句就告辭離開,在車上,弘治帝閉目思考,朱厚照小心翼翼的,“父皇可使擔心遼東”?
弘治帝點點頭,嘆了口氣,“起初朕還不相信遼東會如此糜爛,朕想著有鎮守太監,有巡撫臺,總不至于會殺良冒功,但如果真如剛才那老人家所說,管中窺豹,怕是遼東上下都已是一丘之貉了”。
朱厚照很清楚遼東總兵官李杲與巡撫張玉、鎮守太監任良是殺良冒功,但弘治帝的處理方式仍人詬病不已,即使科道官上章彈劾李杲、張玉犯欺騙妄殺之罪,罪當顯戮,弘治帝仍然避重就輕,導致朵顏三衛對此事恨之入骨,遂糾結復仇多次擾邊,想到此處,朱厚照問:“如果真是殺良冒功,父皇打算怎么辦”?
弘治帝張開眼睛,看著朱厚照,輕聲說:“他們都是朕安排的”。
朱厚照一聽這話就明白這三個人算是弘治帝的心腹,不會深究三人的責任,這樣一來歷史還是會重演,朱厚照想了一會,緩緩說,“父皇,商鞅變法的本質是立信于民,想要維持王朝的基本體系就是法律,設置法律并不是為了官官相護,而是保護底層百姓,若是百姓不再相信官府,不相信朝廷,那后果會很嚴重的”。
弘治帝斜睨一眼,語氣不善:“聽你的意思,若是李杲等人真的殺良冒功,就應當斬?朵顏三衛可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是要朕為了取悅異族而去誅殺朝廷命官嗎”?
朱厚照低眉順眼的說:“父皇常教導兒臣,要取信于民,朵顏三衛雖說是異族,但成祖秉承太祖意志清君側的時候朵顏三衛出了大力,靖難后成祖也曾敲打朵顏三衛,所以這么多年以來朵顏三衛歸附我朝,一直與我朝修好,也算是我朝民眾吧。朵顏三衛這么多年被韃靼所迫走投無路,若此時處理不公,很容易讓事態失控,最后朵顏三衛極有可能投向韃靼。此時邊鎮本已不寧,韃靼多次南下劫掠,邊軍無力阻擋,若是失了朵顏三衛,兒臣怕邊鎮更是不堪”。
朱厚照說完見弘治帝不出聲,于是繼續說:“父皇,您曾說過,為帝者需要有廣闊的胸懷,海納百川,今日朵顏三衛雖是異族,但假以時日,使懷柔時段,待朵顏三衛如大明子民,兒臣相信朵顏三衛會真正歸順我朝”。
弘治帝:“哼,你那是異想天開,自古以來異族從來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朱厚照挺直搖桿,自信的說:“只有衰敗的王朝才會讓他成為白眼狼,一個強盛的王朝,是不懼怕任何敵人的,太祖以來,我朝何曾怕過草原上的敵人?兵鋒所向,哪個不是聞之遠避”?
弘治帝耐味的看了一眼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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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盤衡了一會,覺得朱厚照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李杲三人.....實在難以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