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如何是好”安慶低頭看了圣旨一眼,滿臉惆悵。
韓度倒是沒有她這么憂慮,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有什么不好辦的大不了,分家而已。”
“分家這怎么行,好好的分什么家”安慶頓時站起來,滿臉堅決地反對。
在習慣了抱團取暖思維的社會里面,分家這樣的事情被視為家道中落的不祥之兆。提起來都是大大不吉利的事情,更別說是主動分家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還沒有要到這一步。”韓度淡笑著解釋,“若是能夠讓書院支棱起來,那就用不上分家。”
“給花再多的錢支持書院我也愿意,只要能夠保住鎮國公府。”安慶咬牙重重點頭。
在她看來,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回來。但是一旦分家人心散了,那就再也不可能彌合起來了。
就如同小叔韓曙那樣,他和夫君不也是血親兄弟嗎但是一旦分開去了新明,這么多年了都沒有回來看望過一次。
繼續這樣下去,等到他們這一代人故去,那兩邊幾乎就要完全割裂聯系了。這和陌生人,還有什么區別
韓度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有了安慶點頭,韓度翌日早晨就抽空來書院一趟。
“金先生,孝孺。”
韓度大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
方孝孺自從上次和韓度談過之后,回去沒有考慮多久,就向朱允燁請命來
書院。
而朱允燁也沒有極力挽留他,不過為了酬勞他這么些年的辛勞,還是給了他一個從一品的閑職,以示恩寵。
方孝孺回到書院之后,只感覺每吸一口氣都能夠有一股發自內心的舒爽感。果然,他還是更加適合這里。
他一來,金先生就迫不及待地將整個書院的事務都交給方孝孺去打理。等到閑下來之后,原本心里憔悴的金先生竟然又恢復了精神,看樣子再活十年沒有問題。
“你沒事是不會來書院的,說吧,今天來此所謂何事”方孝孺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韓度臉上不見絲毫的尷尬,這些年因為自己偷懶的緣故,每次方孝孺都要借此機會調侃自己一番,已經完全習慣了。
搖頭否認“我好歹也是書院的副院判之一,難道來書院還有錯了”
見韓度不肯說出來意,方孝孺也懶得理會。回過頭去,目光看向學子,聽著朗朗讀書聲,臉上露出笑意。
嘆道“當年你要建書院的時候,恐怕沒有人看好你。沒有想到三十年過去,書院還真的長成一顆參天巨樹了。”
韓度頗為得意地一笑,隨后心里猛地一嘆。回想起當初自己下定決心建立書院的時候,其實有一個人是完全相信自己的,那就是老朱。
可惜,老朱最后還是沒有看到書院超過國子監,成為大明第一書院的一天。
金先生嘆著氣搖頭,看向韓度道“現在書院
的學子是越來越多,但是出路卻成了一個問題。你一向足智多謀,這件事還是要你來辦才好。”
韓度當仁不讓地點頭,一臉輕松地道“金先生請放心,今天我來書院看看,就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見韓度點頭,金先生就放下心來,點點頭道“別委屈了孩子們。”
“哈哈哈,金先生放心。就算是不能出仕的人,我也會讓他們不比出仕的差。”韓度雖然是大包大攬,但心里也有著十足的信心。
現在一個普通的七品縣令,月俸也就不過十貫而已,韓度麾下的作坊就能夠拿出比這更加高的薪俸。
不過這個難題的關鍵是,作坊的接收人數是有限的,不可能無限的接收下去。而書院每年畢業的學子越來越多,除非韓度一直不停地新建作坊,否則總有接收不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