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將衣衫打開,人血書寫的字跡雖然是干涸了,但是整張衣衫帶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不過朱標也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人,對這種味道沒有半分不適,直接無視氣味,定眼朝血書看去。
看完前面幾句,朱標不由地發出輕輕一聲嗤笑,他覺得寫這血書的人有些危言聳聽。不過等他繼續看下去,臉上的笑意卻開始褪去。
最后,朱標全部看完之后,臉色已經變得無比凝重。
藍玉沒有打開看過,不過他在看到朱標神色的變化,不由地拿捏起一分小心,謹慎問道:“殿下,這血書是否有些不妥?”
“沒有什么不妥,”朱標回了藍玉一句繼續道:“這血書字字珠璣、句句在理,引人深思。就是,就是結果有些不是那么好。怎么?舅父你親自送這血書來,你自己都沒有看過?”
說完,笑著望了藍玉一眼。
藍玉苦笑一聲,道:“臣專研了幾十年兵法,結果連仗都打不好,在洪武五年的北征當中一敗涂地。臣根本就不懂民生,對于這干系百姓的東西,就算是看了也看不懂,看了也是白看,還不如不看。”
言語之間的落寞之情,躍然臉上。
看來藍玉還是對于不能夠參與征伐北元耿耿于懷啊,這是他的心結,或許只有等到藍玉親手再次擊敗北元的那天,他的這個心結才會解開。
朱標心中有所明悟,出言寬慰道:“舅父有膽有謀,乃天下名將。現在北元尚存,舅父肯定有再次率軍征伐北元的一天的。”
“臣謝過殿下吉言。”藍玉被朱標安慰一陣,心情略好,笑著回應。只是藍玉心里卻不怎么相信下次征伐北元他就能夠參加,畢竟論資歷,老一輩的將領尚在。
藍玉見事情辦妥了,便提出告辭:“殿下,那臣就先行告退。”
“好不容易才見面,舅父難道就不和孤多說上幾句話嗎?”朱標挽留。
“殿下幾句話說的臣心里好受了不少,殿下政務繁忙,臣還是不耽擱殿下,等哪天殿下得空了,臣這個閑人再來和殿下說說話。”
“哈哈,好,等孤有了空閑,一定和舅父好好說說話。”
藍玉躬身一禮謝過朱標,后退幾步,轉身便離開了大殿。
朱標站起來,看著藍玉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拿著血書回到了案桌后面坐下。
猶豫再三,還是先把血書放在手邊,然后朝著殿門外喊了一聲:“都進來。”
官員小吏聞聲而動,一個個的從殿門外面走進來,又繼續開始忙碌起來。
等到朱標將政務全部處理完,才發覺脊背有些僵硬,不由地努力挺了幾下,感覺好像之后才拿起血書,帶著太監隨侍去找父皇。
老朱辦公的地方叫奉天殿,奉天殿是朱元璋所獨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