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還相對容易些,但用類似石磨的工具,將碎石碾成粉末,就太困難了——這要比國內古代用類似的石木工具,磨面、舂米難度大多了。
此前采金隊差不多有一半多的人力,就浪費在這個環節;后面還要用婦女,到清澈的溪河里淘洗金沙,最后才得到相對純凈的巖金顆粒。
伊波古村的采金隊,就是用這種原始、粗獷的手段,每天大約僅能處理一噸左右的礦石;每天約能生產六七克的純凈巖金。
巖金顆粒沒有進一步的去雜、熔練,直接出售很吃虧,以當前低迷的金價,伊波古村采金隊每天的產值都不到一百美元。
扣除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以及炸藥等物料、工具的損耗,幾乎就談不上有什么利潤。
看明白這些,就不難理解老酋長菲利希安為何坐擁金礦,卻還那么老不要臉的。
其他什么設備都可以先不上,制砂機一定要購到——這是開采巖金的關鍵。
當然,曹沫也沒有指望能一步登天。
一臺小型制砂機,每天也就能處理十幾二十噸的碎石,是能將每天采金量提高十幾二十倍,產值提高到三四千美元,但相應的設備投資、物料消耗,以及人員工資等等成本都大幅上升,能不能保證盈利,還要看后續的改進跟投入。
而淺層含金礦石開采完,沿著礦脈往深處開采,難度及設備投資又要進一步的增加,這也是曹沫現在就必須考慮的事情。
兩天時間,對照打出印下來的材料以及現場實際,曹沫將流程里一些模糊的地方理清楚。
這么做,是確保材料、設備到場后,他自己即便不能做得多好,也不用擔心會在奧韋馬、波圖以及下面的采金工面前露怯——這是贏得采金隊工人信任很關鍵的一步。
接下來,曹沫就留卡布賈在伊波古村,負責對原先的簡陋工棚加以改進,因陋就簡,哪怕是土墻草棚,也要先擴建出一座設備倉儲用房來。
曹沫除了要奧韋巴馬多炸些礦石囤積下來外,其實工序都暫停下來,先帶領剩余的人手,拓寬采金點到部落之間的沿河道路,將沿路雜密的灌木叢清一遍,他可不想再被毒蛇咬上一口。
曹沫帶著波圖以及另一名部落青年帕里,駕駛兩部輕型越野摩托返回德古拉摩。
從伊波古村到德古拉摩市里,都不到六十公里路程,但駕駛摩托往返一趟需要六七個小時,頗為不易;而事實上也就幾段不長的鄉村道路沒有貫通起來,以致車輛難以通行。
曹沫心想,這要放在國內,地方官員還不得被罵出屎來?
…………
…………
最終沒有翻臉,曹沫現在還是東盛集團西非分公司的員工,回到德古拉摩,自然是直接回到宿舍;他的個人用品,也沒有被楊德山、郭建他們從宿舍丟出去。
露西作為西非分公司的廚娘,還繼續住在分公司租下的別墅里。
當然,露西這幾天只是跟曹沫保持電話,她心里是很沒有底的。
她看到曹沫回來,高興的要用壯碩的身體將曹沫抱住,一副“我要給你生娃”的熱情,嚇得曹沫直躲閃,反復跟她強調,中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要比約魯巴族人含蓄得多。曹沫黃昏時從伊波古村出發,回到德古拉摩夜色已深,曹沫正叫波圖、帕里幫著露西一起準備些吃的,這時候宋雨晴聽到他與露西說話的聲音,穿著一件吊帶格子長裙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