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上的形勢很有意思,但細想下來,這個跟卡奈姆的政局變化也有很大的關系。
卡奈姆結束殖民統治之后,軍政府統治期間,國內掀起的反殖民浪潮并沒有停息。雖然在國際壓力下,軍政府沒有直接沒收殖民者后裔的財產,但在政策上也是一直維持高壓的。
軍政府統治結束,布哈里當選總統后,雖然接納之前軍政府的盤子,沒有對軍政府的殘舊勢力搞大規模的清洗,政局算是穩定過渡下來,但為發展國內經濟,改善跟歐美國家的關系,吸引大量的資金從歐美回流到卡奈姆,布哈里總統對恢復殖民者后裔在卡奈姆的經濟政治地位,做了大量的工作。
布哈里總統甚至將殖民者后裔視作自己的一個基本盤。
這也使得小塔布曼等殖民者后裔在卡奈姆的地位迅速回升,有重新掌握卡奈姆經濟命脈的趨勢。
牌桌上,阿巴查即便出身于舊家族,卻也代表卡奈姆國內新興的政治、經濟勢力;巴哈則代表上任軍政府殘存下來、還掌握實權的政治經濟勢力;小塔布曼以及其他拉娜德雷酒店的投資人,則代表正復興、一脈掌握卡奈姆國家經濟命脈、有著歐美背景的殖民者后裔群體。
而他跟謝思鵬、黃鶴斌、馬斌則代表剛進入卡奈姆、還沒有真正當地贏得重視的華商群體——嚴志成則是個特例。
當然,塔布曼家族經營不善,正處于蓑敗期,小塔布曼在巴哈面前,氣勢還是弱的,他還應該早就知道巴哈對斯塔麗有覬覦之心。
看清楚這個局勢之后,接下來的牌局就容易了。
嚴志成、黃鶴斌是陪玩的,謝思鵬、馬斌參與牌局的意愿也不強,曹沫就積極參與殂擊他們這幾個人的牌局,將籌碼拿過來。
不過,就算嚴志成他們就算有陪玩的心態,也不可能將幾萬美元不當回事的扔牌桌上。
他們被曹沫狙擊了幾次,又抓不住機會反擊曹沫,那就只能積極從其他人撈回些籌碼;只要手里有好牌,即便巴哈參與的牌局,也不敢輕易退讓,以免籌碼很快被清空。
曹沫又暗中將籌碼往拉娜德雷酒店的那幾個投資人桌前送。
玩了兩個小時,似乎在牌桌上向來都無往而不利的巴哈就已經輸掉六萬美元。
曹沫沒有讓阿巴查有太秀的機會,他們以及小塔布曼都勉強保持不虧的局;嚴志成的牌技也極為高明,陪玩了半天,桌前籌碼就幾百美元來去。
黃鶴斌、謝思鵬、馬斌他們不沖動,但在這樣的牌桌上,不沖動有意忍讓,就意味著被動,也都輸一兩萬美元不等。
十多萬美元的籌碼都堆拉娜德雷酒店的另三名投資人桌前。
德州撲克的規矩,上桌時籌碼數是有上限的,但坐下來之后,籌碼累積下來就不能拿下桌。
所以其他人身前都是幾千一兩萬美元的籌碼,巴哈桌前籌碼被再次清空,而拉娜德雷酒店三名投資人跟前的籌碼卻都有四到八萬美元不等,就太有反差了。
看到巴哈已經心浮氣躁,嚴志成也只能硬著頭皮勸大家先收場,用過餐再說。
巴哈心情很惡劣。
即便六萬美元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曹沫、阿巴查參與牌局之后,就一直是他在輸錢,而且在他垂涎已我的斯塔麗面前,這叫他怎么受得了?
當然,嚴志成、黃鶴斌他們是上供的金主,新賭場也有他吉達姆家族的一份子,他也不可能新砸賭場的場子,最后只能是氣哼哼的離開,都沒有留下來參與晚宴的心情。
新賭場除主樓外,還有四棟臨海別墅。
嚴志成將其中一棟當作他的新居所,晚宴也安排那棟臨海別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