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耐了是不是,跑去非洲三年都不回一趟國,家里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回國也不說提前打個招呼,回來就翻院墻,還將余婧踹成那樣子!”
余婧、陳暢拿著掃帚出來打賊,還真報了警,也給成希打了電話,這會兒好不容易將警察應付走。
曹沫自知理虧,就蹲在院子角落里,任成希數落他。
綴學之后,最初還是成希主動聯系他,請他幫忙做些事情,后來是曹沫愛理不理兩人就不再見面。恍然一過,距離最后一次見面都整整三年零六個月過去了。
此時成希穿著淺咖啡色職業套裙,長發拿布條扎在肩后,高跟鞋、黑絲襪,雖然臉上還有些純真的稚氣,卻也有幾分的都市麗人模樣了,只是臉蛋還是那樣的嬌艷明麗,撥動人的心弦。
當年的少男少女,這時候除了讀研的,其他人也都走上社會,成為社會人了。
“哥!”一道身影推開院子飛快的撲過來,不等曹沫站起來,人已經撲到他的身上來,“我就猜著你這幾天會回來,我昨天還跟奶奶、成希姐說來著,我爸出獄,你指望要回國一趟!”
曹沫滿心慚愧,他都不知道他爸哪天出獄,但這時候也沒有臉問。
“你跟奶奶怎么搬出去住了?”曹沫疑惑的問道,“這院子里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收拾成這樣子?”
“不是跟你說過嗎?去年西康街水電改造,街道補貼資金給每家每戶加裝污水管道,家里也重新裝修了衛生間,就順帶將房間、院子收拾了一下,都是我拉著奶奶干的哦,”曹佳潁驕傲的說道,“開始就想著將空余的房間租出去——不過,我們院子收拾得干凈,比附近房子租金都要高一截,后來奶奶就拉著我到前街小腳阿婆家租了一間房,就將我們的房間也租出去了,一個月能多出六百多呢!”
看佳潁說謊都不帶眨眼的,曹沫也拿她沒轍,老太婆才沒有這么扣門!
他沒好氣的問道:“我工資卡不都在你那里,工資卡里的錢,應該夠你們用的啊,你一個月還扣那么點錢干什么呀?”
“要是你跟爸再出什么事,又要賠人家一大筆錢怎么辦?家里怎么也得存點錢吧!”曹佳穎怯怯的說道。
曹沫莫名心酸起來。
四年前他爸是輕判了,他最后是無罪釋放,但前后還是賠了人家三十萬才將事情了結掉。他當時沒有拿陳蓉的錢,也沒有求到他叔叔門上去,將他爸這些年手里的那點積蓄都賠掉了,家里就變得一貧如洗。
“佳潁能耐著呢,”成希站在一旁毫不留情面的戳破曹佳潁的謊言,說道,“她不僅將這棟院子里租出去了,她還將對附近三棟院子都低價長租下來,請人翻新然后租出去賺差價——她告訴我這是你叫她干的,還騙我以及余婧、陳暢給她免費做義務工。昨天還跟我說現在到上海旅游的人越來越多,西康街這邊改造過后,不時就有游客過來拍照,租幾棟院子翻修做民宿、短租房指定能賺不少錢,還說這是你的主意,連做民宿的資金,你都給她了——我現在才算搞清楚,你們兄妹倆沒有一個好東西,滿嘴謊話……”
“啊!”曹沫都有些難以置信成希說的是真的,抬手想抽妹妹的后腦勺,卻沒有舍得,“我寄回家的錢,是給你跟老太婆的生活費啊,你怎么著急掙什么錢啊——你這副打扮,原來沒有去學校補課?你不是說周末學校都要補課嗎?”
曹沫這才注意佳潁牛仔褲沾了一些白灰,哪里是去學校補課匆忙趕回來的樣子?而且她明明剛才就在附近,接到電話愣是拖了二十分鐘才一臉激動的假裝從學校趕回來,他近乎心靈感應的直覺,剛才愣是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