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坐下來跟崇海當地的企業家見過面,又談了一些崇海的產業發展話題,很快就到十點鐘了,市委辦副主任陳衛提醒單澤鳴明早還有工作,這場見面才算結束。
送單澤鳴離開酒店,曹沫就與肖軍、楊旭轉身走回大堂。
祁逸民站在酒店前,等司機從停車場將車開過來時,看著曹沫往大堂里大步走去的身影,皺著眉頭問兒子祁同偉:
“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事情,我還以為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呢?”祁同偉要面子,不愿意將事情原委輕易說出來。
“要沒有其他事,你不會這么蠢!”祁逸民目光凌厲的說道,司機將車開過來,他也不忙著上車。
“我前段時間不是也辦了一家游戲公司嘛,缺人手,就從那個姓楊的公司挖了幾個人過來,誰知道叫這孫子惦念上了!”祁同偉撇著嘴,猶是嘴硬的說道。
“真這么簡單啊?”祁逸民這時候既然能確定曹沫剛才的舉動不是無意的,加上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不覺得事情真會這么簡單。
“還能有什么,他開公司還能阻止手下員工跳槽了?我又不是將人捆綁過來的——除了這個之外,我也就是仿照他們的游戲,做了一款新游戲上線,這孫子竟然威脅要報警,說我們盜用他們的代碼。扒皮在這個行業里太常見了,他們想告,也要有證據才行啊!”祁同偉不以為意的說道,“我跟挖過來的幾個人確認過來,云博手里沒有確鑿的證據,要不然早就報警了,不會等到今天!”
祁逸民眉頭皺緊起來。
“祁總,怎么還沒有走?”同和線纜的老總沈同和將打火機忘在包廂里,這會兒拿了打火機從大堂里走出來,看到祁逸民、祁同偉父子還在站在酒店大門前的廣場上,打招呼道。
“沈總,你對天悅很了解啊?”
祁逸民不清楚沈同和席間描述天悅投資的那番言語,是不是有故意附和、討好單澤鳴的用意在內。
甚至單澤鳴席間所說天悅將要投資崇海的兩個項目,他也不清楚是不是有官樣文章的夸大其辭在里面。
他這時候看到沈同和,當然要多問一句。
“我對天悅了解只能算是一般吧,主要就是年初拿下科奈羅能源在貝寧的一段33千伏電纜總包,才有所接觸,”沈同和看了祁同偉一眼,跟祁逸民說道,“科奈羅能源是上市公司天悅實業的控股子公司,國內可能公開報道不多,但資料還是能查得到的。不過,在國內能查到的資料,還遠不足以說明天悅在西非的實力——總之,天悅要比同和大太多了,天祁可能也不怎么好跟天悅相比,而天悅能在那么混亂的非洲立足,應該是很有過人之處的……”
最忌交淺言深,沈同和都不知道祁同偉之前在桌上是發哪門子瘋,哪可能將話說太透?
祁逸民遲疑了一會兒,決定還據實相告說道:“同偉前段時間辦了一家游戲公司,做事急功近利了一些,從云博游戲挖了幾個骨干,還仿照云博出品的頁游將軍,做了一款差不多的游戲——當然,可能還有其他一些磨擦,這渾小子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盡給我若是生非,卻到現在跟我說話也不盡不實的。”
“……”沈同和又看了祁同偉一眼,跟沈同和說道,“曹沫這么年輕,在人生地不熟的非洲發展,被人輕視是難免的,我聽說甚至有同到非洲發展的華商,有不少都跟他有過激烈的競爭,但好像都是曹沫笑到最后——對了,上市公司天悅實業之前不叫這個名字,是落到曹沫的控制之后才改成這個名字,你有沒有聽說過?”
“之前叫什么名字?”祁逸民一怔,全國一千多家上市企業,他哪里記得那么多?
“之前叫泰華集團,是新海的一家上市公司,規模也很大的,市值一度超過上百億呢,比同和、天祁都強——大股東陸建成、陸建超兄弟零六零七年時還上過胡潤富豪排行版的,但零八年就沒能扛過去。聽說他們之前就跟曹沫斗得厲害,最后連公司都落到對家手里,也真是慘!”沈同和說道。
“這么厲害角色,沈總還敢跟他做生意?”祁逸民問道。
“天悅正經做生意,好像沒聽過有什么負面傳聞,同和有什么不敢跟天悅合作的?我們在海外接下天悅的電纜總包工程,在發貨之前,天悅就直接將現款打到我們賬戶里來了,”沈同和看了看手表,說道,“啊,時間不早了,不跟你扯了,我先回去了,什么時候約個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