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韻薇走后,張九陽和巴蓬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如同一對斗雞。
巴蓬精滑似鬼,一雙眼睛瞪得比張九陽還大,和韻薇來找張九陽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和四海鐵定是不知道的,所以這件事,巴蓬打算讓它爛在心里。
除非有一天張九陽真的做了和府的女婿,否則巴蓬永遠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張九陽死死瞪著巴蓬,想用目光讓巴蓬感覺到一點點羞愧難當。
張九陽的目光在說:“你為什么不給老子提醒一聲?”
巴蓬:眼睛瞪得很大,仿佛已經睡著了。
張九陽:“你他媽別裝!”
巴蓬:確實已經睡著了。
最終,張九陽熬不過這個嘴巴如同上了鎖的店掌柜,頹然地甩了甩腦袋,走開了。
巴蓬就像只杵在樹上的貓頭鷹似的,張九陽覺得,他可以和自己對視上一天一夜而不說一個字。
張九陽走后,巴蓬猶如一只回了魂的貓頭鷹,精神頭十足。
第二天一大早,和府城東雜貨店照例開張,只不過旁邊不遠處,卻是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距離和府城東雜貨店不遠處,有一片占地很大的宅子,那是廣源城很有名氣的大戶,茍萬金的府邸。
茍萬金,以欺壓百姓而臭名昭著于廣源城,又以盤剝在他這里壘土地種地的佃戶而更被廣源城無數的百姓戳著脊梁骨大罵。
他和吸血鬼黑心魔沒有什么兩樣,廣源城無數窮苦百姓背后都稱他為茍東西。
茍東西很有錢,他在廣源城的地不少,在他手中租地種植的佃戶也不少。
佃戶們辛苦耕種了一年,遇上收成不好的年頭,所得的收入有的還不夠交租子,很有些“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的意味。
土地在茍東西這樣的人手里,窮苦百姓的日子,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都是這樣。
此時的吵鬧聲,正是從距離和府城東雜貨店不遠處的茍家府邸前傳來。
張九陽見早上并沒有太多的生意,便循著聲音朝著茍府走去。
茍府前,待張九陽走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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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圍滿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貧民區的窮苦,或是身份低微的庶人。
不過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怒的情緒。
人群中央,茍府大門之前,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被茍府的下人踹倒在地,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瘦弱的身體在地上蜷縮著不斷瑟瑟發抖,但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倔犟,一雙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這群茍府家仆。
她牙齒緊咬,仿佛是要將眼前的這群惡仆的模樣深深記住,臟兮兮的臉上,因為被人踢打的緣故,一抹鮮紅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了身前的衣服上。
這一幕真實又無比殘酷,張九陽只在電視上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他耳中聽著一旁圍觀者的竊竊私語,雙手開始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攥成拳頭。
“這小丫頭,真可憐啊,本來就只有一個爹相依為命,結果還因為交不上茍府的租子,被迫跟著他爹到這茍府中干活還債。”
“結果活沒干幾天,他爹竟然就死在了這茍府之中,這不,茍萬金為了補上她爹沒有交上的租子,硬是要將她賣給一個遠方的行商當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