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誰是誰非尚不能分說,但這個時候,黑暗中傳來一股宛若牙齒撕咬的咔咔聲,原本轟然倒地的竹節突然立了起來,在一道刺眼的光亮中,數根通體墨黑,堅硬如鐵的修竹化作長矛破空被投擲過來。
而這激射出的七根竹矛,竟齊齊飛向北刀山刀鐮居士王儐的方向。
王儐正詫異,突然發覺后背一涼,一股滂湃的拳意朝他奔涌而來,直擊他的后背。
對他同時出手的,當然就是靈動湖謝琨,而這一招已經與靈動湖素來以靈巧詭變的手段有所出入,這一招大開大合,雖然是在夜幕重重下,但施展開來絕不比靈動湖蔚然起伏的波濤遜色。
“哼,果然是你!”
王儐一聲冷哼,面對謝琨與黑袍人的夾擊,他選擇率先一個側身,躲過飛擲而出的竹矛,左手抬臂一繞,順勢拿捏住謝琨的單手手腕,一個翻轉,將謝琨轉到了迎面而來的其他竹矛上。
王儐這招以彼之手功敵之短實在使的巧妙,謝琨如此也只好暫時閃身,放棄了與黑袍兩面夾擊的機會,長躍到一邊,暫時屏氣凝神,尋找王儐的另外破綻。
只聽吱嘎一聲,黑袍人影一閃,晃動到了兩人的眼前,同時那遮蓋清亮如明珠的眼眸再度被黑袍覆蓋,那片竹林中的光澤再度黯淡。
看不清眼前,只聽一陣嗖嗖聲,王儐知道那如附骨之蛆的黑袍人又朝著他這面逼近了,但王儐卻不懼怕,臉上更是自信的冷笑。
只見他大喝一聲,單手拎起插在地上的一根殘破竹矛,以此作刀,刀勢兇悍凌厲,一刀劈斬,便宛若蛟龍游海,刀上的罡氣掠出,在地上劃過一道刺眼的痕跡,蒸發出一抹亮麗白光,借著光線,他正好瞧見黑袍人的位置,以藏刀術悍然出刀在不可揣度的角度。
轟的一聲,王儐的面前傳來一陣炸響,很明顯,這樣的打擊感,那竹刀是完完全全斬在了黑袍人的身上,絕不會偏。
但王儐的虎口卻被震的發麻,這一刀劈斬下去,給他的感覺不像是砍到了任,反而像是撞上了一塊鐵板,或者是一具青銅大鼎,讓他有一種螻蟻撼大樹的感覺。
莫非這人……這哪一門派的外煉高手?
只是外煉再如何,也不見得能用血肉之軀硬抗下他這一刀北刀山絕學蛟龍游海,雖說用的不是北刀山標配的重刀,但到了他王儐的境界,就算是一根雞毛撣握在手里,一招揮殺出去也能做到以柔化剛的境地。
這竹刀握在手里,說實話份量不小,王儐左思右想,實在是難以思量到,他北刀山究竟是得罪了哪位肉身成圣的大能,這樣的愁怨,作為北刀山的二把手,他豈會不知?
縱然心中有千般念頭閃過,但這也是一瞬間的事。
一刀不奏效,王儐悍然身退,避開五尺的身位距離,而那黑袍人受到這一刀,似乎也不好受,呆立在原地,似乎是在喘息,但空氣中卻傳不來他的呼吸聲。
如此內力,看來此人在內功造詣上也是卓絕,而不是單一的外煉巔峰,十分難纏啊!
但令王儐詫異的,是那黑袍人每次出手都極其的不連貫,和上次一般,一次出手后邊總要停頓個幾個呼吸功夫。
但王儐卻不敢大意,因為在他的身后,在那片竹林中,此刻還暗藏著一位奪食的猛虎,謝琨!
謝琨雖有疑慮,這黑袍人既然是追殺王儐,為何突然停滯?但他也知曉,王儐這全力的出刀,已然耗盡了自己的精氣神,刀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字,搏!出刀后刀勢磨盡,其身必然會留在一個虛彌的狀態,這便是他一直等待的機會。
靈動湖最為擅長的點穴功夫,在這黑暗中因為視線的緣故受到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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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但靈動湖的絕學還有一套靈湖劍法,正適合在此等狹隘的環境使出。
謝琨也隨后挑了把細長竹節,權當竹劍,幾道破空聲襲來,竹劍飛舞,宛若這叢林中的竹葉青,朝著王儐的喉嚨撕咬去。
蛇,性冷,乃是極端的報復生物。
此刻謝琨便是如此,王儐要殺他,他便要殺王儐,這是沒得商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