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儒性極警敏,善揣人意,就是太聰明了些。不過,眼下怕也只有他最合適了。”
陳子龍沉聲說了出來,他看了看旁邊癡癡呆呆的黃道周,小心翼翼。
“石齋先生,你的意思是……”
“你們自己決定好了,我照做就是。”
黃道周手里捏著報紙,看著評價自己的文章,有些恍惚。
“各位,既然如此,咱們繼續推波助瀾,吳侍郎在北京,咱們在南京,朝堂江湖,遙相呼應,早日玉成此事!”
張溥的話,讓堂中眾人都是興奮,候方域大聲說了出來。
“乾度兄,此事恐怕已經水到渠成,咱們就靜候佳音吧!”
“朝宗兄,托你吉言,咱們共創大業!”
張溥哈哈大笑,眾人都是興奮,一起站了起來,舉杯同慶。外面的歌妓們,流水一般的進來。
陳子龍和夏允彝出來,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黃道周,二人看著波光粼粼的秦淮河,都是若有所思。
“推舉周廷儒入閣,乾度似乎高興的有些過頭。”
夏允彝幽幽說道,目光中有一絲戲謔。
“各取所得,相互利用罷了。不過,吳昌時可不是周廷儒,張乾度要是得罪了他,恐怕……”
陳子龍和張溥、吳昌時走的近些,這二人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二人相處,恐怕會矛盾從生。
張溥飛揚跋扈,鋒芒畢露,他這些年賦閑壓抑,對權力的渴望可想而知。
吳昌時城府極深,絕不會任人擺布。到時候他是選擇自己,還是選擇張溥,只有上天知道。
“周廷儒若是貴為首輔,也絕不會任乾度玩弄于股掌之上。乾度這是在下一盤險棋啊!”
陳子龍還是為張溥的托大而擔憂。
“吳昌時還不至于如此,畢竟,只是些權位而已。”
夏允彝還不知道張溥和周廷儒這些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反而勸起陳子龍來。
“但愿如此吧,希望是愚兄杞人憂天。”
陳子龍說著,轉移了話題。
“夏兄,說起來,完淳是不是已經過了10歲了?”
“陳兄,我想讓他師從于你,你不會拒絕吧?”
“我求之不得!”
陳子龍高興了起來,夏允彝的兒子夏完淳,可是江南有名的神童。
他看了看夏允彝,思慮了片刻。
“忙完這一陣,我倒是想去一個地方看看。”
“河南!”
夏允彝脫口而出,不帶任何思索。
“是呀,河南!”
陳子龍眼神幽幽,帶有幾分期待。
“我也想看看,這個《中原日報》到底是何人所為?這河南,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桃源?”
二人正在說話,忽然堂內傳出眾人驚恐的叫聲。
“乾度,你怎么了?”
“乾度先生,你醒醒!”
陳子龍和夏允彝奔回堂內,只見眾人亂成一團,張溥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臉色灰白,一動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