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看著已斟滿酒的瓷碗,端起一飲而盡,“夫人自己在家也這樣喝酒嗎?”
“難得與林先生同席,自當盡興!”
林近早已盡興,等這一碗酒勁上來怕是站不穩了,“勞煩夫人差輛馬車送我回去。”
王蘊秀眼神卻愈發明亮了,她僅有三分醉意,仿佛她方才喝的不是酒而是茶水般。
“林先生可在此休憩一會兒,奴家自會安排好。”
林近沒料到她如此海量,自己酒勁上沖身體已有些軟了,不得不趴到桌上,王蘊秀見此把胡掌柜喊來,將他背到客房里休息。
他削俊的臉龐掛著紅暈,此時靜靜的半躺在床上,強忍著醉意并未睡去。
王蘊秀從小二手中端過一碗醒酒湯,遞給林近。
林近軟綿綿的哪里還有半分力氣,“拿,拿不住了。”
王蘊秀聞言婉爾,只得坐于床前,將醒酒湯喂給他喝。
“多,多謝王夫人!”林近將半坐著的身子躺平,又道:“我要睡一會兒了。”
王蘊秀凝眸淺笑,“且休息一會兒吧!”
她靜靜的在床前坐了一會兒,見到林近微鼾入夢才起身出了房間。
明月高懸,繁星點點。
祁青夢與季秋荻此刻并排坐于如意樓屋頂。
“你不介意?”
“我為何要介意?”
“東家不應該與這個女人有牽扯。”
“他會處理好!”季秋荻側過臉看著祁青夢道:“倒是你有很多事瞞著夫君!”
祁青夢此時雙手拖著臉頰面色如常的說:“我只是為他好!”
“如此最好!”
“東家好像睡著了,你我也下去吧!”
季秋荻點了點頭。
林近就這樣在如意樓過了一晚。
祁青夢的擔心并非多余。
林近在如意樓過夜,皇城司當晚就據實上報給了趙禎。
趙禎對王蘊秀尤為在乎,他對此很生氣,然后汝瓷又摔了幾盞,張茂則知道每次汝瓷被摔就預示著有人要倒霉了。
人一旦面對感情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即便趙禎也是如此。
用張茂則的話來說,皇帝的女人你也敢碰,膽子也忒大了。
“官家,他只是與王氏商談了一些事情,吃了些酒喝醉了,并未發生任何事。”
趙禎怒氣未消雙目微瞪,“朕自會處置何需你來說項!”
張茂則身體微顫,緩緩退到一旁,不敢多言。
......
天微微亮,雞鳴未起。
林近已經醒了過來,頭微微還有些疼痛感,環視了房間里一圈,沒有任何異常才松了一口氣。
他又有事要做了,酒的發售不能再拖了,然而王蘊秀買釀酒作坊份子的事,要先辦妥才行。
新酒一旦開售,酒坊的股份就更不會有人肯賣了。
這一切還得緩緩圖之,林近帶著季秋荻和祁青夢回了作坊里,他好像有做不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