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都說說吧,各位大人不要拘謹,本王別無他意,只是單純的問問你們的想法。”
穆王府,趙佖端坐上首,下首兩側分次坐了十幾個身穿朝服的大臣。
為首一人乃是尚書右丞黃履,字安中,福建邵武人。
只見他眉心微蹙,抬眼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同僚,見大家都縮著脖子,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趙佖,他不由得一陣好氣又好笑。
之前趙佖因為眼疾,幾乎無緣至尊之位,如今趙佖視力恢復,與常人無異,這幫人若是再如此唯唯諾諾,只怕一個都入不了趙佖的眼。
上首的趙佖也在觀察這些個大臣,見他們一臉的悻悻,心中自覺莫名的煩悶。
他嘆了口氣,朝黃履望去,恭敬的問道:“老師,你以為如何?”
黃履坐直了身子,枯木般的手指輕輕捻起一縷長須,笑著說道:“殿下,河間府向來民風彪悍,若是能夠讓他們豐衣足食,組織起區區五萬青壯不在話下。”
趙佖眼前一亮:“那,老師的意思是,支持本王與青云社合作咯?”
“嗯……”
黃履拖了一個長音,末了,慢悠悠的說道:“合作是可以,但是,眼下我們對青云社的真實目的兩眼一抹黑,他在暗,我在明,老夫以為,還是等一段時日再說不遲。”
趙佖眉心微蹙。
黃履見狀,安慰道:“殿下,還望你能夠稍安勿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事關乎河間府百姓生死存亡,千萬馬虎不得。”
“如此……我聽老師的便是。”趙佖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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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樓。
端王趙佶臉色陰沉的看著堂下的一眾官員,劍眉高高的皺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朝中已經有人開始動搖了?”
趙佶朝右下首的蔡京看去,有些不忿的說道:“不過是恢復了視力罷了,難道他還真想跟我爭不成?”
蔡京巍然不動,抬了抬眼皮子,笑著說道:“殿下何須與他置氣,為了今日,您經營了多久,他才經營多久,再說了,他不過妃子所出,于情于理都輪不到他的。”
趙佶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惱道:“可章惇說他是序長子。”
蔡京嘴角微微揚起:“章惇不過是意氣之言罷了,只要是為了頂撞太后,這一點您是知道的。”
說起向太后,趙佶心中頓時踏實了一點,向太后是他最大的倚仗,六哥趙煦如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隨時有可能駕崩,想要另立新皇,就不得不過向太后這一關。
雖然心知肚明,趙佶還是有點不爽,自己跟趙似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有跳出一個趙佖。
要是因為耶律延禧的事情,最后讓他跟趙似鬧得不可開交,那豈不是便宜了趙佖,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里,趙佶眉心緊蹙,俯瞰著堂下眾人,沉聲道:“你們誰知道遼使一事的處置結果?”
他問話的時候,目光鎖定人群后側的一位中年,“翟思,你們言官一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有沒有什么確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