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四個涼亭都沒有去,而是徑直朝高臺走去,不少人頓時都驚呼出聲,要知道,那處高臺可是供人吟誦詩詞佳作的地方,潘意是什么貨色他憑什么登臺
而剛剛寫好詞,正要走出山海亭登臺的許份,則是一臉錯愕的站在了原處。
“這個潘驢子搞什么鬼”身后的伙伴低聲罵道。
許份朝他使了一個眼色,潘意身份特殊,可不是誰都能夠隨意辱罵的。
不過,許份心里也好奇,潘意什么時候會寫詩詞了
就在他躊躇之際,潘意已經三步并作兩步的越上了高臺,朝大大咧咧的朝四周的文人雅士拱手致意,鞋拔子臉笑得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行禮過后,潘意看向金風樓三樓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忽然喊道“徐姑娘,是我,潘意,我來啦”
云弈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愣,急忙往后退了兩步,因為庭院中的人都將視線看了過來。
李清照和趙木槿也是本能的一躲,尷尬的是,兩人幾乎心有靈犀的往云弈身后靠,在加上云弈自己也后退了兩步,兩人撲通一聲,直接撲在了云弈懷里。
“哎呦”
“呀”
場面有點尷尬,面對一臉狐疑的李清照,趙木槿矜持的拉了拉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云弈“你瞎啊,撞到本宮都不知道道歉”
云弈“”
這丫頭不是白內障,怕是智障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云弈抬頭看向頭頂的窗臺,那里有人影攢動,而且還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不多時,便看到不少人憑欄而立,其中風情萬種的名流歌姬,也有濃妝艷抹的藝伎嬌女。
庭中高臺,潘意見到一道憑欄俯瞰的婀娜身影后,高興的朝她揮了揮手,而后朗聲道“徐姑娘,潘某來遲了,這是我特意為你創作的新詞,你且聽好”
站在徐婆惜身旁的藝伎們聞言,紛紛捂著嘴偷笑起來,有嫉妒徐婆惜的藝伎還陰陽怪氣的說道“好羨慕姐姐呢,咯咯咯”
徐婆惜臉上帶著一面流蘇白紗,看不清她的表情變化,聽到潘意為自己寫詞,她也覺得挺意外的。
就在這時,潘意朗聲吟誦道“咳咳采桑子贈徐姑娘,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里云歸何處尋”
當眾表白這種事情,就需要像潘意這種不要臉的人才行,還別說,這首詞念出來,還真有幾分情真意切之感,就算是見識過無數文人才子的徐婆惜,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就在這時,同樣是在三樓的幾間雅閣忽然有人問道“臺上可是潘意潘賢侄”
正在等待徐婆惜回應的潘意眉心微蹙,扭頭就好呵斥這個壞他好事的人,卻不想定睛一看,嚇得他一個踉蹌,好容易站穩,急忙抱拳一禮“正,正是小侄,見,見過先生。”
米芾捻須一笑,回味了一番潘意吟誦的詞后,與他說道“上來吧,許久不見,老夫可要好好考校一番你的功課”
“啊”潘意悔不當初,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米芾又朝隔壁雅閣的徐婆惜拱手道“久聞徐姑娘唱功了得乃是汴京一絕,不若也請姑娘一同過來,就唱我這小侄的采桑子如何”
徐婆惜驚呼一聲,能夠被米南宮親自點名,她自然不敢也不會拒絕,當下便越眾而出斂衽一禮,“幸得先生抬愛,小女子這就準備。”
米芾點頭一笑,“如此甚好。”
就在他要回身之際,身后忽然有人發出驚疑聲。
米南宮回頭看去,只見李格非正趴在欄桿上往二樓一個空蕩蕩的露臺探尋著什么。
“文叔,看什么呢”
李格非魂不守舍的應了一句“我好像看到了我家囡囡的身影”
二樓的露臺處,云弈三人緊貼著墻壁,彼此之間擁抱在一起,心跳聲嘭嘭嘭的響
云弈低頭看了一眼緊貼著自己的趙木槿,好奇道“囡囡見到他爹躲起來很正常,你為什么也要躲”
趙木槿嗅聞著云弈身上獨有的男子氣息,紅著臉嘀咕道“我,我就是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