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云弈,見過先生”云弈條件反射的躬身一禮。
米芾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無需多禮,無需多禮,學無先后,達者為師,若論棋道,你當為我師。”
云弈哪里敢孟浪,恭恭敬敬的又拱手一禮,道“不敢,學生何德何能,許多事情還要先生教導才是。”
米芾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突然一臉好奇的問道“我聽文叔說你是海外遺民,先祖在唐末逃到了海外,最近才回來的”
云弈張著嘴有些無奈,他不太擅長撒謊,但此時也只是點頭應是了。
米芾聞言,若有所思的捻著山羊胡,沉思一會兒后,笑著與云弈說道“老夫有意收你為徒,不知道云小友以為如何”
云弈沒想到米芾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躊躇,倒不是不想拜米芾為師,而是不知道米芾居心何在。
似乎是感受到云弈心中的幾分猜忌,米芾豁然的笑著說道“云小友無需多慮,老夫只是不忍你一身所學無處施展,文叔說你有閑云野鶴之志,老夫其實是不信的。”
云弈聽他這么一說,大概知道了米芾的心思,其實也是好意,他是怕自己孤家寡人毫無跟腳,就算想要參加科舉都是入地無門,又談何一展所長
可惜,云弈還真沒有這個想法,不然憑借另一個世界的積累,考個進士估計唾手可得。
“先生的好意,學生心領了,李叔沒有說錯,學生確實沒有什么鴻鵠之志,這輩子能夠衣食無憂便已經足以,不過,若是方便的話,學生往后還想多多登門拜訪,還望先生莫要將學生拒之門外才好。”
米芾沒想到云弈拒絕得這么干凈利落,眉心微蹙,倒也沒有真的生氣,心中大概以為,云弈剛剛在汴京落戶,還沒有多少歸屬感和安全感,過兩年應該就好了。
于是,他欣慰的拍了拍云弈的肩膀,勉勵道“小友說的哪里話,以后有什么麻煩盡管來找老夫,在這汴京城里,老夫多少還是有一點薄面的。”
“如此,謝過先生了”云弈欣然應下。
雅閣之中。
趙佶眉心微蹙,遙望著露臺外相談甚歡的米芾和云弈,臉上泛起一絲陰鷙之色。
高俅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他身后,指著不遠處的黃庭堅,說道“殿下,我們去跟豫章先生喝一杯酒水吧。”
趙佶回頭看去,點了點頭“也好,把本王的酒杯帶上。”
高俅躬身端起酒杯,眼角看到王甫正朝露臺走去,不由得眉心一蹙“這家伙要干什么”
二人走到黃庭堅身旁不遠,隱約聽到他正在跟張耒等人說的話。
“三個月后就是三國會比,這次會比不容有失,想來元章也是為此才拉攏云小友的吧。”
“哪里來的三個月,也就八十二天了,這次會比遼國和西夏估計都卯足了勁兒。”
“呵呵,誰說不是呢,西夏表面上議和,背地里多有不服,遼國耶律延禧這次回去只怕會千方百計的編排我們,畢竟失了一州之地,耶律洪基就算咽下這口氣,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怕就怕遼人和西夏聯合起來,若是十場比試咱們都輸了,到時候他們怕是要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