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畫是郭府的家奴,又犯的是貴人們最忌諱的背逆罪,無論在哪個府邸,都是死路一條。雖說有情可原,但奴婢的命本就卑賤,沒人會冒著觸犯家法的風險為之求情。再者,郎君是外來人,若是干預郭府的家事,恐怕會惹得詹文君不快……”
“風虎說的原也不錯,只是說錯了一點,奴婢的生死,不在情,也不在法,其實只在主人的一念之間。”徐佑神色嚴峻,道:“恰恰相反,詹文君不是冷面冷心的人,她對百畫有憐惜之意,若是我去求情,非但她不會不快,說不定還要承我幾分情。難就難在,這里面還夾著一個十書!”
何濡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眼中神光再次綻放,道:“七郎,百畫必須要救,不為別的,只為讓詹文君再欠你幾分人情。殊不知人情債最是難還,到了還不起的時候,她只能以身抵債……”
噗!
徐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道:“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呃,你不是當真吧?”
何濡一臉正經,可不是說笑的樣子。
徐佑的頭不受遏制的疼了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詹文君抬起頭,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萬棋走了進來,道:“夫人,徐郎君來了,在院子里候著。”
詹文君先是一愕,然后注視著萬棋,道:“你去找他了?”
萬棋沒有否認,道:“夫人若要責罰婢子,也請見過徐郎君之后再責罰。他見識廣闊,如日月之照天地,定能勸的夫人回心轉意。”
詹文君搖了搖頭,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到了門口,看到院中的徐佑。
一身月白色的廣袖寬袍,負手側身而立,袍袖自然垂下,正好挨著腿腳。發絲懸于后背,挺拔之姿,若孤松立于絕崖,雙眸閃閃如電,倒映著檐角上掛著的宮燈,整個人在清雅中透著器朗神俊,讓人賞心悅目,見之不忘。
她笑了起來,唇紅齒白,嬌嫩不可方物,道:“徐郎君!”
徐佑應聲回頭,微微笑道:“深夜來訪,夫人莫怪!”
話說的客氣,但深夜來訪,本就帶著不見外的曖昧氣息,詹文君同樣一笑,道:“夜不能寐,有佳客至,也是樂事!”
“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