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繡娘對蘇棠道:“我去看看,女郎你且歇著!”
蘇棠止住了她,容顏轉冷,道:“我隨你去!”
門外的人蘇棠她們從沒見過,為首的穿著黑衣革帶,圓字臉,丹鳳眼,并不可怖,說話也很客氣,拱手道:“打擾女郎,我叫馬金,來找我兄弟馬銀。”
蘇棠淡淡的道:“我門內沒有男子,更沒有閣下的所謂兄弟。此乃私宅,男女有別,請兄臺即可離去!”
“女郎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有沒有男子,你說了不算,得聽聽錢塘縣的百姓們怎么說!兄弟們,你們在街巷中都聽到什么了?”
“聽到的多了,嘖嘖……只是怕說出來,蘇女郎臉上掛不住!”
“就是,畢竟還沒嫁人呢。要先臭了名聲,誰還敢明媒正娶呢?”
“什么正娶不正娶的,人家蘇女郎也沒說一定得嫁人不是?”
“不嫁人?不嫁人,守活寡嗎?”
“活寡?呵,沒聽西街青荷巷的老玉頭說嗎,蘇女郎的家門白天緊閉,晚上可就悄悄的開著,總有俊俏的郎君時不時的徘徊門前,至于是不是進去了,這……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齊聲哄笑,眼神在蘇棠的身子上下打量,猥褻之極。馬金擺了擺手,讓他們噤聲,瞧著蘇棠變得煞白的臉色,笑道:“我知道這些都是市井閑人的流言,女郎不是那等不知廉恥的人。但我兄弟昨日被女郎的部曲斷了手臂,現在又生死不知,我來尋他,于情于理都說的過去吧?”
“斷臂?”蘇棠厲色道:“你是說昨日在鏡丘那個畜生嗎?”
馬金陰沉著臉,往前逼近三步,道:“他是我親弟弟,你罵他畜生,可是說我也是畜生嗎?”
蘇棠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道:“昨日的事,縣府已經審定結案,你要找人,找陸明府去要!”
“縣衙我問過了,沒見到我兄弟。鏡丘我也去過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好好一個人,總不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定是你記恨在心,派人將他滅了口!說,尸體埋哪里去了?”
“那樣的畜生,死不足惜!”蘇棠這會冷靜下來,不管這個馬金說的是真是假,那個斷臂的游俠兒確實不記得怎么處置了,只是依稀有些印象,似乎在她們上了牛車之后,徐佑的部下,那個叫吳善的將他捆起來帶到了山崖邊,難道……
“你速速離去,沒有縣府的棨牌,休想進這里的宅門!”
蘇棠這般強硬,馬金也沒有辦法,硬闖私宅是大罪,惡狠狠道:“行!我們先走,明日還來,不給老子個說法,我看你怎么在錢塘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