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習慣稱暑氣為惡氣,消惡也就是避暑的意思,孟行春送來的禮物里,扇子是常見的東西,不稀奇,但龍皮簾卻是用蟒蛇皮制成的,紋路精美,十分珍貴,絲席用絲絹編織,比藤、葦、竹更加難得,至于竹夫人是種青竹長籠的小玩意,供貴族女子夏日把玩。
這些東西不算太值錢,可禮輕情意重,能讓孟行春這么費心,徐佑已經足以自傲了。收下了禮物,請王復入到內宅,分賓主落座。徐佑問道:“假佐可好?”
“托郎君福,假佐日食三餐,飲升酒,身子安康。”
“那就放心了,我在錢塘也時常掛念假佐,從金陵到吳縣,地氣大不相同,你們隨侍左右,日夜照料,著實辛苦了。”
王復道:“這是職下們該做的!郎君的厚意,回到吳縣定當稟告假佐。”
寒暄片刻,徐佑命人叫來冬至,王復對冬至上次在吳縣的表現很是驚詫,所以并沒有因為她是女子而有絲毫的失禮,道:“見過女郎!”
冬至笑道:“王郎君此來,可是有了好消息么?”
王復的臉上露出苦笑,道:“消息是有了,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壞!臥虎司派去調查都明玉的徒隸,在這三個月里失蹤了七人,安插在林屋山的一名五百箓將前幾日也因為欺上被都明玉砍了腦袋……”
徐佑微微一震,眼睛閃爍著幾不可見的光點,道:“是失蹤,還是死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七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不過,臥虎司規矩森嚴,九日不回話,應該是死了無疑!”
臥虎司的徒隸或者不全是九品榜上的高手,但無不是千里挑一的精英人才,加上司隸府這塊金字招牌庇佑,等閑無人敢惹,更別說一下子消失七人。
徐佑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道:“能不能抓到都明玉涉案的把柄?”
王復搖頭,道:“難就難在此處,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都明玉和天師道參與其中,我們派在林屋山周邊的眼線也沒發現山上有人手調動……”
“我并非貶低貴司,可有時候,要對付七個人,未必要大規模的調動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