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白賊!”
管述不為所動,道:“只是各為其主,到今日這步田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這兩年在你的部曲中收買了一些人,所以天師軍有七百人藏在東遷以東二十里的魯村里沒有被你發覺。今夜派出的五名斥候,其中兩名是我的人,回報路上沒有伏兵,才引你入了山谷中伏。至于這座城,你剛帶兵離開,魯村的七百天師軍就到了城下,我命人開了城門,將他們放入城里,剿滅了你留下來守城的一千部曲……他們到死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毫無戒備就被屠戮一空,相比之下,你其實應該高興。”
管述走到沈慶跟前,誠懇的道:“至少,你死的明白!”
“白賊……”
沈慶吐出一口血痰,管述扭頭閃過,同時手中多了一把閃著綠光的短匕,輕輕刺進了他的心臟,眼神平靜而無情,道:“六天治興,三教道行,青衣,怪只怪,你我的道不同!”
“水官,事不宜遲,我們該往烏程去了!”
管述凝視著死不瞑目的沈慶,右手拂過臉頰,合上了他的雙眼,道:“四將軍,烏程那邊你就不必去了,留下來守好東遷城,這里糧草充足,不能有失!”
被稱為四將軍的國字臉眉頭皺起,道:“水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千葉大將軍命你協助我,卻不是讓你對我指手畫腳!”
“身份?”管述淡然道:“天主之下,以十位將軍和十位夫人為首,但你也別忘了,五傷官雖然名位在將軍夫人下,卻直接聽命于天主,跟你并沒有隸屬的關系。”
“哼,水官這是擺明要搶功了?”
管述大笑,道:“四將軍的心思,我如何不知?揚州起事以來,七將軍劉彖夜奪錢塘,敗邱原于城下,三將軍齊泯,帶水軍阻滬瀆水師于域外,大將軍千葉領兵打下了半個吳興郡,其他諸位將軍夫人也多有斬獲,只有四將軍你沒有機會立功,這次主動請纓來奪東遷,卻還覺得不夠,要把烏程的功勞也一道占了去,是不是?”
“你!大膽!”
管述從懷里掏出一枚幽黑令牌,冷冷道:“小天主法諭!”
四將軍一驚,忙屈膝跪下,惶恐不已。管述眼睛瞇了起來,道:“命柳寅守好東遷,為大軍供給糧草,切莫有誤!”
“謹遵法諭!”
管述安排好東遷的防務,和城外追逐沈慶而來的天師軍回合,足足兩千人馬,全部換上沈氏的衣服,然后打著沈慶的旗號,迅速前往烏程戰場。
烏程三里外的高坡上,管述駐足觀望,廝殺竟夜,雙方都露出了疲態。天師軍勝在兵多,可以分批次的進攻,沈氏勝在城池為依托,居高臨下,死守不退,但在天師軍的猛烈進攻下,烏程外城搖搖欲墜,再轟幾發石砲,說不定就就會坍塌。
和千葉派來的人進行接洽,規劃好進軍路線,管述一聲令下,喬裝的天師軍如猛虎下山,從后方插入戰場。
作為生力軍,仿佛蛟龍入海,忽左忽右,瞬間沖散了天師軍的陣勢。沈興是沈穆之的第三子,負責鎮守南門,正帶人拼死抵抗越上了城頭的幾十個白賊,突然感覺壓力一輕,接到手下報告,忙撲到城頭往下觀望。
一支約兩千人的沈氏部曲在慶字旗的帶領下大殺四方,將天師軍幾乎無懈可擊的布陣搞的七零八落,沈興大喜,道:“是孝孫來援了!來人,點一千人馬,隨我出城接應!”
“將軍,要不要先稟告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