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淡淡的道:“是嗎?”
話音剛落,清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徐佑跟前,仿若鬼魅般飄忽,袁崢只覺得心頭驟然冰寒,驚的手一松,長劍哐啷落地,色厲內荏的高聲道:“葉仙芝,還不進來?你要看著別人殺了我嗎?”
他雖然不懂武功,可眼光畢竟毒辣,知道清明絕對惹不起,立刻招呼救兵。同時,一人布衣革帶,貌如老農,從門口現身,苦著臉道:“二郎,還是算了吧,我不是他的對手!”
袁崢被馮桐死命拉著退后幾步,距離清明遠了一點,心下稍安,怒斥道:“還沒打過,怎么知道不是對手?你不是號稱小宗師嗎,還能怕他?”
“武道浩瀚,小宗師也只是一粒塵埃,掀不起太大的風浪。”葉仙芝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正當壯年,可面相極老,褶皺叢生,每一道溝壑都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和滄桑,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他永遠都是苦著臉的樣子,道:“我到現在還定不住這位郎君的方位,不用打,就已經輸了!”
袁崢見過葉仙芝出手,殺人如探囊取物,在他看來,天下除過孫冠等少數幾人,應該沒有誰能勝得過葉仙芝,可沒想到徐佑身邊這個毫不起眼的奴仆,竟這么厲害。
“啊?”
袁崢不甘心,他以為清明不敢動手,武功再高又怎樣,還不是連狗都不如的奴才?今天要不出了這口氣,傳出去他袁二郎還怎么做人?
“我不信,你去,去殺了徐佑!”
葉仙芝搖搖頭,突然出手點在袁崢身后要穴,讓他軟綿綿的倒在懷里,然后對徐佑微微躬身,道:“二郎飲酒失禮,多有得罪,徐郎君莫怪!”
徐佑笑道:“好說!”
葉仙芝嘆了口氣,扶著袁崢往門口走去,道:“左彣還好嗎?”
“風虎他安好,在錢塘時也多次提過葉校尉,想念的緊!”
“跟著郎君,是他的福分,總比我……哎!”剩下的話葉仙芝沒有說完,可那滿腹的凄涼之意卻讓人心生感慨。
小宗師又如何,寄托在門閥之下,照樣被袁崢這樣的蠢豬呼來喝去,世道如囚牢,無人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小宗師不能,大宗師亦不能!
葉仙芝離開之后,馮桐也急忙離去,徐佑突然道:“如何?”
清明猛得退開一步,雙足落地的聲音如悶雷響起,面上忽青忽赤,連著轉了三次才恢復正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正面交手,勝負未分。可若要殺他,卻也不難!”
“葉仙芝……”
徐佑輕聲道:“袁氏果真了得,僅僅袁階這一房,竟也有小宗師坐鎮府中。這事沒聽風虎提過,可見葉仙芝是在他離開的這五年間晉位小宗師,我只好奇,他修煉的是什么功法,卻把整張臉都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