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數目我不方便透露,不過至少不會少于兩千艘……”
趙信徹底驚呆,道:“這么多?這,這是要打仗了嗎?”
返回山里,徐佑只來得及和張玄機、詹文君互訴衷腸,又和蕭藥兒談了談,讓她安心住下,權當是自己家中,不要有什么忌諱和拘束,若有任何需求,找張玄機和詹文君都可以。蕭藥兒屢次受驚,神色恍惚,那個縱馬金陵城的天真爛漫的女郎不復再見,反而望著徐佑,眼眸里全是忐忑和疏離。
徐佑嘆了口氣,誰也沒想到元沐蘭會是沖著於菟母女而來,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倒是讓蕭藥兒知道了他隱匿修為、裝病欺瞞的秘事。不過讓她知道了也無關緊要,將來一旦舉義起兵,少不得戰場廝殺搏命,他功力盡復的消息瞞不了太久,何況蕭藥兒人在明玉山,無依無靠,短時間內傳不到別人耳中。
然后,他去見了宋神妃。
宋神妃自重回錢塘后,獨居在山中清凈處的一所院子里,沒有要婢女伺候,僅留了左丘司錦為伴。
“見過郎君!”
左丘司錦迎了出來,領著徐佑往院內正房走去。徐佑問道:“宋夫人心情如何?”
“瞧著煩悶的緊,今日已經砸碎了三個青瓷瓶,連詹夫人也不見。每日只進些許稀食,可飲酒卻不下數十杯,除過昏睡,就是沉溺其間……”
徐佑知道宋神妃的心結,可這是郭勉自己的選擇,誰也無法干涉,咚咚敲了敲門,沒聽到里面有回應,推門進去,隔著薄薄的紗帳,宋神妃身著小衣,肌膚纖毫可見,正斜靠在榻上仰頭往紅唇里倒酒。
徐佑眉頭微皺,道:“司錦,去,把酒奪了!”
左丘司錦聽令上前,捉住宋神妃的柔荑,取走酒具,輕聲道:“郎君來了,夫人醒醒。”
宋神妃也不掙扎,任由左丘司錦施為,醉意朦朧的眸子乜了徐佑一眼,掩口笑道:“徐郎君,來,我請你飲酒,這是最上品的雪泥酒,尋常可喝不到……”
徐佑拿著散落地上的裙裝,扔到宋神妃膩白的胸前,冷冷道:“郭公明知留在江陵城里兇險萬分,卻還是執意留下,是因為他對江夏王忠心不二,不愿主公危難時棄之而去。這是郭公的仁義和智勇,我雖不茍同,卻敬佩有加。郭公對你,向來疼愛,珍之重之,視若親眷,所以才讓我帶你回錢塘安置,以解后顧之憂。你若一心尋死,我也不攔著,今夜就有船只回江陵,只是到時候郭公因你而落入顏婉的算計,可別后悔!”
宋神妃沉寂良久,默默的穿上衣服,美人穿衣和脫衣時同樣的動人,可此時此刻,徐佑無閑暇欣賞,道:“既然知道輕重,那就別整日的作踐自己,悲春傷秋是那些懵懂無知的少女們才會有的可笑心緒,你世情歷盡,什么道理不明白?既然不愿死,又不愿走,苦是一日,樂也是一日,我看不如樂的好。”
說完徐佑扭頭就走,到了門口停住,背對著宋神妃,道:“還有,我府內不養閑人,從明日起,在果園新開一酒坊,你負責釀制雪泥酒,少許留下自用,多余的拿出去販賣。大戰在即,處處都要用錢的,你也出份力,別混吃等死,讓人看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