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四面環山,中間平原和洼地交錯,沐河、秀河、茅河蜿蜒密布,對青州軍的重裝騎兵十分不利。剛扎營不久,楊順匆匆來見,將此行得到的情報仔細稟報,道:“……青州軍內意見并不統一,有人主降,有人主戰,也有人主和。主降的人大都是不看好金陵之戰,認為荊州軍必然取勝,而又以青州本地將領居多;主戰的人,則是懼怕一旦荊州軍戰敗,會受到株連,并且家眷多在金陵,怕累及父母子女;主和的人不算多,只有小部分,他們建議觀望,先和郞主虛與委蛇,談談條件拖延時間,等金陵那邊分數勝負,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卜天呢?”
“卜天尚在猶疑,他搶先占據東安,就是為了給郞主一個下馬威,讓翠羽軍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占據東安多日,卻不愿意再進攻瑯琊,說明并不想徹底和郞主撕破臉。”
“那依你之見,卜天有沒有可能爭取過來?”
“五成的幾率!”楊順說的極其肯定,道:“只要能夠讓他相信,青州依然由他做主,朝廷只會給予更高的封賞,他在金陵的家人安全能夠保障……”
徐佑搖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能夠勸降卜天的主要因素……”
楊順愣了愣,道:“請郞主指點!”
“想要卜天歸附,首先要讓他明白,安休明弒父是真,他所效忠的,乃是無父無君的禽獸!”
“這……”楊順苦笑,道:“顏參軍的檄文想必他也看過了,但是安休明不承認,各說各有理,卜天未必會聽信我們一家之言!”
“檄文他不信,那先帝的血詔,總該信了吧?”
楊順瞠目不語。
左彣也是奇怪,安子道的血詔早給了江夏王,又怎么變個一模一樣的血詔出來呢?
徐佑笑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的書體,可是被韋世南稱為神品,足以和張芝、鐘繇并列……”
左彣恍然。
以徐佑對書法的認知和道心玄微的神照術,想要偽造一份血詔毫無難度,但是有難度是血詔上的玉璽,這個仿造不得,不過好就好在,傳國玉璽一直都在徐佑的囊中,這件事連江夏王和臨川王都不知曉。
加蓋了玉璽,內容又確實是真實的,那就由不得卜天不信!